腦内的胡思亂想,被殷顯的話打斷。
“你說啥?” 她沒弄清狀況。
“我問,你有錢嗎?不是說很想吃雪糕?”
他掏出錢包,抽出一張紙币給她。
“哦哦。”王結香傻傻地拿了錢。
手中捏着紙鈔,她瞥見殷顯要把錢包放回口袋。
錢包!
她的雙眼一下子被點亮:那時候沒偷成功的錢包,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我可以借走你的錢包嗎?”害怕被他拒絕,她趕忙補充理由:“我保證不亂花錢,你……你錢包是不是還有零錢,我把你零錢先用了。小賣鋪很經常找不開錢的,要是找不開的話超級麻煩,可能不賣給我……”
殷顯沉默地看着她。
王結香嘴沒停過,叨叨了一大堆為什麼要借錢包。她不擅長撒謊,為了獲得别人的信任,話越說越多。
待到她詞窮之際,小心翼翼地瞅了瞅殷顯。
他将錢包交到她手上。
“裡面沒多少錢能讓你亂花。”
王結香高興得一蹦三尺高。
揣着殷顯的錢包,她走路帶風,迅速逃離了他們的視野。
電話卡!
那該死的她心心念念的電話卡!
王結香從錢包裡抽出它,迫不及待地使出最大的勁把它折斷。
“什麼鬼?”
電話卡沒斷,她的手掰紅了。
殷顯的電話卡是用鋼闆做的嗎?
不信邪,她到小賣鋪跟老闆借了把剪刀。
依舊弄不壞!
“這科學嗎?”王結香惱火,卻也拿它沒辦法:“難道,任務物品無法銷毀?”
那怎麼辦?
找個垃圾桶丢了,怕被人撿到還給殷顯。
丢到汽修廠外,結界是針對自己的,對殷顯沒用。
挖坑埋在地裡,挖坑會不會太顯眼,有風險被人看見,被告發。
思來想去,王結香抽出鞋子的鞋墊,将電話卡放進去。
防止不可控的意外發生,自己随身攜帶着比較穩妥。
重新穿好鞋,王結香謹慎地跟小賣鋪老闆買了她最愛的牛奶雪糕。
一路返回,她腦中思索着,殷顯問卡哪去了,她要怎麼回答。
何善和殷顯在辦公室門口說話。
王結香走近了,發現她臉上的表情不大好。
“你已經決定了?”
何善的語氣中透着沮喪。
殷顯簡短地應了聲:“嗯。”
她咬着唇,咬到快要出血,聲音有了哭腔。
“可是,做工程師不輕松嗎?你在我爸工廠,想做什麼随心所欲。你不想管,可以一切都不用管。你是學工程的,有文憑,有許多這方面的知識,換别的工作……我不理解,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決定,你也從來沒說過。”
他或許想說點什麼,或許不想。
何善沒有給他說話的空隙。
情緒像決了的堤,她的眼淚流下來。
“你知道嗎……”
“很多時候,我會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和你在談戀愛?你的心情,你的想法,我全不知道。廠裡的同事對你的了解,他們與你的交流,也許都比我多。說實話,你辭工,是因為不滿意我吧。”
她收住淚水,質問道。
“殷顯,你有覺得你對不起我嗎?”
王結香思緒萬千,不自覺歎了口氣:真的,想和何善坐下來喝杯酒。
因這微小的響動,她被他們注意到了。
“結香?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何善尴尬地擦幹眼淚,勉強對她笑了笑。
“我呆這裡挺久啦。個子矮,你們沒看見我。”
她聽得入神,雪糕融化了一手。這會兒想起來,趕緊大舔特舔。
情侶悲傷的攤牌現場,王結香拼命舔雪糕。
他們倆不繼續說話了,看着她舔。
“不用理我不用理我!”
她也知道打擾到别人,舔雪糕又不能停,隻能一邊舔,一邊倒退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