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頓時就覺得胸腔又痛又癢,忍不住咳出一口血來。
她捂住胸腔警惕地後退一步,皺眉瞪向黃衣女子。那女子原先友好的面容上,露出冷漠又詭異的笑來。
小婵當即便反應過來,厲聲質問道:“你是疫病玩家?”
“不。”女子神秘一笑,聲線陡然變成了剛健的男音,“我是魔将業災。”
話音剛落,黃衣女子驟然變成了一名身着狂放黑衣、氣場詭異的青年男子。
男子腳不着地,懸在半空中,詭異地笑着對小婵叮囑道:“此病每隔半個時辰會咳一次血,若被其他玩家看到,便是疫病的鐵證,可要注意哦。”
說罷便在小婵驚恐的目光中消失不見了。
消化完突如其來的一切設定之後,小婵努力鎮定下來,決定先去尋找其他夥伴。
不知他們被分到了什麼身份。
走出院子,入眼便是一片甯靜祥和的鄉村景緻,完全看不住這裡正面臨着疫病的危機。
沒走幾步,她遇到了一名正對着牆角偷偷咳嗽的青衣男子,男子察覺有鬼過來,急忙警惕地轉過頭。
見來者形單影隻,他很明顯地松了口氣,笑着解釋道:“我這是老毛病了,可不是什麼疫病,不會傳染,你放心。”
“哦。”小婵禮貌應聲,身體卻警惕地後退了幾步。
她曾在書中看到過,一些鬼會被死亡時的狀态影響,産生伴魂症。比如若死亡時刻曾被濃煙熏嗆過,伴魂症多半就是咳嗽了。
但這不足以說明青衣男子沒有說謊,在這樣危險的競争環境下,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意識到她并未信任自己,青衣男子殷切地朝她走近了幾步,試圖再行解釋。
“站在那裡别動!”小婵朝他大喝一聲,趁他愣神的間隙,趕忙轉身跑向了另一條路。
跑到氣喘籲籲,她才停下腳步,警惕地躲在牆角觀察了一陣兒。
确認青衣男子沒有跟來,她稍微歇緩,繼續朝前探索。
……
探索完整個村莊後,小婵才絕望地發現,隻有自己被投放到了這個遊戲中,其他夥伴分别是什麼情況,暫時未知。
遊戲目前包括自己在内,一共二十名玩家,皆是厲鬼。
按業災所說的規則,最終能活下來的隻有一個。
這意味着她想要存活,就必須去害别的鬼。
胸腔一陣難受,她再次咳出血來。倉皇四顧,确定沒被看到後,她急忙走進一個空房子找到水,将手和臉都仔仔細細地清洗幹淨,沒留下半點血痕。
這時村外的疫病圈子已差不多蔓延到了這個房間外,她不得不向村内趕去,再找新的藏身地。
待毒圈縮到一定程度後,原本以躲避為主的大多數鬼都開始主動出擊起來。
有的已在不經意間被傳染了疫病,有的開始帶頭組織大家揪出疫病鬼,一時之間整個村子的氣氛變得無比緊張。
一番折騰後,兩名疫病鬼被成功揪出,扔去村外疫病區直接處死。
餘下鬼魂圍坐在村莊中心的大院裡互相盯梢,準備等第三名疫病鬼發病時立刻将其拿下。
小婵感覺自己胸腔難受極了,以為自己将要暴露之際,卻見坐在她對面的青衣鬼先吐出一地污穢。
眼見暴露的青衣鬼破罐子破摔,當即便朝着左右兩側瘋狂咳嗽,将自己的疫病傳染給了身旁厲鬼。
原來咳嗽便是他的傳播方式。小婵心中後怕不已,幸好自己先前足夠警惕,沒有中招。
可是問題來了,明明她才是第三名疫病玩家,為何青衣男子身上會有可以傳播的疫病呢?
胸腔痛癢難以克制,她來不及思考,趁着衆鬼魂緝拿青衣男子的時候,趕緊找了個隐蔽的角落,将血咳出。
青衣男子被封住嘴巴扔去外圈的疫病層,當場七竅生煙,魂飛魄散了。
按理說沒有攜帶疫病的健康鬼魂應該可以直接獲勝了,可那疫病圈層仍在不斷向内收縮,沒有停下的意思。
衆鬼魂一時心慌,難道抓錯鬼了?
站在鬼群最末尾的小婵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
短暫的猜疑之後,場面變得詭異起來,有的鬼莫名其妙開始擁抱身邊鬼;有的鬼掰着身邊鬼的眼睛湊近對視;有的鬼将自己咬了一半的果子往别的鬼嘴裡塞……總之是十分混亂。
在一開始便沒想傷害其他鬼,所以主動退後躲起來的小婵有幸避開了大部分鬼的直接攻擊。
旁觀了一陣兒後,她突然明白過來——業災說疫病鬼有三個,卻沒說隻有三個。
根據鬼魂們的行為,她推測出在場的所有鬼魂身上,都有業災傳播的不同症狀的疫病,且傳播方式各不相同。
在這種前提下,勝利的方法就隻有讓其他所有鬼都感染自己所攜帶的疫病。
不忍大家這樣互相殘害,小婵心頭難過不已,她眉頭緊皺,想要思考出一個讓所有鬼魂都不用消散的辦法。
如果是練成複顔術後的師父,一定會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