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覺得離譜,但不妨礙她覺得幹掉白衣長老的大黑袍帥,特别是在這種生死危關的時候,那簡直是宇宙無敵霹靂升天般帥。
可惜,是男人就帥不過三秒,這位老哥砍了白衣長老之後就循了,她親眼看到男人化作一道光,“唰”地一下,鑽進了她腦袋裡。
平樂:???
不是,她腦子是百寶袋嗎,怎麼還裝男人?
現在重點不是這個,而是——那重傷但未死透的白衣長老。
坑人老哥幫她擋下緻命一擊,然後揮手間重傷對面主力,結果輕飄飄來了句“你上”。
說的好像多簡單一樣。
與此同時,被重傷的白衣長老噸噸噸幹了一瓶丹藥,雖然不複之前威風,但弄死平樂綽綽有餘,隻見白衣長老召喚其他白衣人列隊,捏出複雜手勢,然後白光從腳下亮起,數十根被火包裹的藤蔓閃電般襲來。
升級版的藤蔓。
平樂腦子轉得飛快,努力挪動那隻沒有知覺的腳,沒注意到身後沁黎面色痛苦,淡藍色身影直直向她沖來,沒入身體。
花神知道這群人是來抓她的,在她逃離洛水前,這群人就想抓它為己用,沒想到陰魂不散,惡心,她就算死也不會讓這惡心的玩意碰她一下。
有傳聞言:靈契在有主之前,見血瘋魔,遇煞自毀,因此數量極少,千金難尋。
若是靈契自願入體可讓人瞬間到一個身體與精神上的極限,直到靈契透支沉睡。
傳聞是真的,靈契脆弱也是真的。
一般來說,隻有靈契挑人的份,但誰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一個天階靈契不僅不能自主入體,反而被排斥出來。
平樂的意識和借住在她識海裡的 “人”都在抗拒她的侵入。
不過,要來不及了。
“啊啊啊啊!”
平樂大聲吼叫,身上往外溢的血被淡藍光團包裹,勉強扛下緻命傷,但不可避免的被火焰藤蔓擊飛,摔出數十米遠。身上的血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冒,鮮紅的裙子被浸透成深紅色,濕哒哒黏在身上,沾着灰。
平樂徒勞睜眼,手臂再也擡不起力氣,意識沉淪。
一旁列陣的白衣長老沒想到靈契如此自毀,心急如焚,連忙甩出鎖靈鞭将平樂困住。白衣長老未能發覺靈契并未入體,隻知道若是宿主死了,靈契同樣消亡,太長老找了這隻叛逃的靈契十幾年,他今天一定要把這害人玩意抓回去,關水牢。
隻是這等天靈地寶竟然會屈尊降貴去擇主……可惜了,是個廢物。
他眼神一暗,将人往前拽,一股勢在必得的架勢。
忽而,元嬰期的強大直覺讓他眉頭一跳。
未見其形,未聞其聲,微風拂過,白衣人脆弱的後脖頸忽而斷裂。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白衣長老霎時間轉頭,隻能聽見幾聲悶哼,列陣中數人倒下。
他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一個身影就瞬移至他身前,高階修士的威壓讓他思維變得遲鈍,他還沒躲,就被銀白短劍刺透心髒。
在白衣長老最後的意識裡,一個年輕人掏出一包粉,向他揚來。
化骨粉刺啦刺啦,十幾個白衣人連人帶衣消失。周圍有風,悠揚琴聲不知源頭擴散,村民們一個個像喝醉一樣,搖搖晃晃,以一種很呆闆的姿勢回到家裡,掀開被子躺好睡覺。
一場危機來勢洶洶,退場卻悄無聲息。
年輕人拍拍不存在的灰,收回手中的傀儡線,看向快成為血人的女孩。雖然被人護着心髒,但右腿骨折,手臂皮膚燒傷,身上多處磨損出血。
靈契身為天靈地寶,入體條件極為苛刻,但主要還是看心性和靈氣。一個還沒開始修煉的小孩,就被靈契強行入體,按理來說絕對不會失敗。
但結果與他想要的背道而馳。
年輕人嫌棄地拿兩根手指捏着暫時附身在一個蘑菇的靈契打量,随手給躺在地上快要斷氣的平樂捏了個決,血淋淋的傷口愈合速度肉眼可見。
啧,有意思。
先帶回去玩幾天。
*
平樂睜眼的時候,以為自己死了。
數十根藤蔓纏住她的手腳,一根燒紅的鐵鍊勒住她的脖子使勁拽……說不定修仙界真有白無常。
不過這地府屋頂漏光是因為不會下雨還是特色建築?
平樂稍微轉了下頭,亮光差點戳瞎她的眼睛。平樂動動腿,摸摸手,生理性眼淚糊了一臉。
起猛了家人們,她被人救了,還沒死。
感天動地,她居然沒死,這樣都沒死。
平樂一個鹹魚打挺,雙腳擡起使勁往床上一敲。
“嘭。”
麻意順着腳後跟往脊椎大腦蹿。
“砰砰!”大門被踹開,平樂擡手遮光,救她的人逆光沖了過來,激動得像是欠債八百萬的債主重病在床突然回光返照。
“師妹你醒了!”
平樂心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人不會訛我救命錢吧?
她身上還有幾個包子來着?
“師妹,師妹?”
“完了師弟你快來看看,咱小師妹好像摔壞腦子了!”
救她的人又像風一般沖出去。呃…好像還不止一個。
她要不還是繼續裝死吧?
兩人在外面悉悉簌簌讨論,平樂依舊呼喚不出她的系統。
這系統質量不太好,等到時候反映一下能不能拿去維修。
還有……那據說是幕後主使的黑袍。
她的穿越,會不會是一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