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倒頭翻找自己的儲物袋,想看看大師姐的靈獸袋有沒有落在這。
同樣是妖,拿靈獸袋裝着挂身上沒問題吧?
可惜找了三遍,能把黎璟裝下的隻有煉丹用的盜版鍋。
平樂猶豫一秒,收回鍋。
算了,養家糊口的頂梁柱,不能亂糟蹋。
平樂做了許久心理建設,催眠自己床上是塊石頭,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推去靠牆那邊,又用被子隔一道三八線,這才給黎璟蓋上被子。
從頭蒙到腳。
幸好二師兄重修的時候用的寒玉夠大,不然她就隻能打地鋪了。
平樂叉腰起身,欣賞她倒騰許久的床鋪。
是不是蓋太多了?
平樂伸手把床上三床厚棉被掀去一床,又蓋上一床,糾結。
鋪三床被子是為了僞裝被子堆,但她怕把人壓死。
平樂不清楚黎璟到底受了多重的傷,單憑借他透露出來的就知道事情不簡單。從一群修仙界的老怪物手裡逃出來,怎麼看都是九死一生,傷還沒好就被她折騰。
平樂良心隐隐作痛。
她穿書也不一定是他的鍋,雲杉一族好像有什麼看穿事物本質的秘法。
平樂自從見識過雲璟的影像回溯,主觀上把導緻穿越的情緒從黎璟身上抽離。
好歹是共患難的兄弟,說不定睡兩天就醒了。
平樂給自己做心裡建設,又收回一床被子。
别捂死了。
收集情報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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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樂等了兩個星期,黎璟依舊躺在那,一動不動。
要不是她每天掀開被子砸完清潔術,一探呼吸還在,說不定就燒成灰撒地裡當肥料了。
平樂每隔兩個星期去一趟青裡城,她這段時間學會了辟谷丹,還把[什麼都換]道友要的丹藥都湊齊了。一百顆丹藥,她失敗幾爐就能滿丹,一百顆也就十爐的事。
那位[什麼都換]道友,聽說她還有辟谷丹,大手一揮,一百顆辟谷丹就賣了出去。
三千三靈石到手。
這次平樂隻要了三百個玉瓶,剩下的是靈石交換。
平樂拿了錢,一路上腦袋裡全是這筆錢的去處,她現在會畫一階疾行符,可以煉三四種丹藥,等煉完手頭這批材料,可以先專注修煉,過兩個星期再聯系金師兄進一批靈藥。
平樂步子輕快,一下靈鶴就貼了張疾行符往後山跑。
她在那裡開了一大片田,租了二師兄的傀儡人種地。傀儡需要靈石啟動,越是精巧懂事的傀儡消耗的靈石越多,平樂吝惜還沒捂熱的靈石,恨不得一塊錢掰開還有幾個五毛,頓時想了個馊主意,那就是讓那兩隻白吃的去控制傀儡幫她幹活。
傀儡可以通過靈石驅動,讓契約者用意識下命令,那......靈契直接驅動效果也差不多吧?
這番想法可謂是異想天開,偏偏瞎貓裝上死耗子,靈契洛洛和樹苗雲璟,一個驅動一個指揮,還真讓傀儡幹上活了。
倒騰出傀儡的二師兄:“......但凡他脆弱一點,就能拿着傀儡跟小師妹同歸于盡了。”
她知不知道這玩意金貴。
這可是他做的最好的一隻!
每天瘋狂擠睡覺時間的平樂當然不知道,她不僅不知道,還以為這玩意滿大街走,打算等修為上去了跟師兄請教請教自己煉一個。
反正煉丹是煉,煉器也是煉,二師兄都說不難了,試試又不虧。
絲毫不知道自己闖出什麼禍的平樂正窩在圖書館,看八卦和地圖。
他們住的這座小山叫蟠南山,也叫無名山。
據說一開始師尊撿回大師姐隻是當個女兒養,沒有開宗立派的打算。
不久又撿了個二師兄。
二師兄剛來時極為叛逆,對于自家師提議建個小門派這種事嗤之以鼻。
他當時是這樣說的:“這地方荒煙蔓草,鳥不拉屎,半個人影都沒,幹脆叫無名山得了。”
無名山有了,他們住在山上,名字就叫無名宗了。
大師姐一向來以師尊為準,對這次改名沒有意見。
連燼大手一揮,蟠南山連夜改成無名山。
還讓他們在外頭低調行事,被人欺負記得報家門。
大言不漸的二師兄反而不樂意了,出門在外,一報家門:無名宗。還沒打呢,先沒了氣勢。
大師姐初九和師尊連燼對此表示接受良好,名号什麼的,都是說給别人聽的,有就行。
少數服從多數,洛水一帶最小的宗門就這麼兒戲般誕生了。
這是平樂聽師尊說的,當時大師姐笑笑不語,二師兄跳腳抓狂,連路過的鳥都要嘲諷兩句。
蟠南山,現在是無名山,屬于洛水一帶,是修仙界的靠西處。一直往西走,跨過洛水,就是凡界。
原主......似乎就是從凡界來的。
平樂坐在地上,身邊疊了一摞的書。
無名山的藏書閣不大,書卻又多又雜,上至元嬰期才能施展的大法術,下至凡界的武林秘籍這裡都有。
她翻到一本野史,裡面講修仙界和凡界本是一體,隻是在上古時期被一劍斬下,西南處的無妄海水灌入裂谷,這才形成了現在的洛水山脈。
兩邊是山,山下是水,不通行人,慢慢的修仙界與凡界就斷了往來。
平樂翻過那一長串描寫洛水洶湧危險的話,除非是有仙人乘舟飛個一天一夜,或者繞過北荒雪原的千裡冰山,才能通往修仙界。
那問題來了,原主是怎麼過來的?
并且剛好暈在人家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