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生機被阻斷,木盒消失在蘇阡墨手裡,他端坐在椅子上,手指交疊:“那是自然。”
“我們生意人,最講誠信。”
平樂終于等到了解答問題的機會,她一開口就問了那個一直困擾她的問題:“我為什麼會穿越。”
“因為有人想要你來,他們看上了你。”
這是一個很模糊的答案,平樂追問道:“他們是誰?他們想要什麼?”
“這可是兩個問題哦。”
蘇狐狸表情很欠揍,平樂忍了忍,選擇第一個問題。
想要了解敵人,就得要知道敵人是誰,在哪,能力怎麼樣。
四個問題,她不能一次性得到全部消息。
“你是說那群老頭?人太多了我記不住,三大宗都有參與吧。”
三大宗,平樂暗暗記下。
“這個問題我答不上來,告訴你另外一個答案吧。”狐狸果然狡猾,三言兩語就撥開重點:“他們想要的,自然是你現在沒有的,你仔細想想,會是什麼呢。”
現在沒有的,她身上值錢的……是氣運。
她氣運受損,果然是有人搞鬼,沒想到居然還跟穿越有關。
平樂捏緊拳頭,打算問出第三個問題時被蘇阡墨打斷:“你就一點都不好奇你那位小夥伴的死活嗎?”
“與其來這苦巴巴問我,不如去問我那位老朋友,他可是從那群人手裡逃出來的,知道的東西隻多不少。”
蘇阡墨說的那位老朋友,是黎璟?
也是,除了他沒有誰符合這個設定了,又是逃亡又是重傷的的。
“你們認識?”
“嗯哼,不僅認識,我還幫了他一點小忙,他能反水成功,也有我的功勞。”
感情是兩個反派。
都是叛逆反水的大人物。
暫時看來,蘇狐狸跟黎璟是一夥的,至于背後有沒有其他同盟,那不好說。
“你還想問什麼?”
“你就直接将這些消息告訴我,不怕禍從口出嗎?”平樂腦袋追不上嘴,等反應過來,話已經溜出去晃一圈了。
。
蘇阡墨被逗笑了,哼了一聲,之前那點易碎病态的感覺像是過眼雲煙,雖然他還頂着這張臉。
“禍從口出,我嗎?”
“我就算說了又如何,你就是到那群又蠢又自大的老頭面前揭發我,那也是你的事。”
“我想說就說。”
那态度,極為嚣張。
反派找死也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不怕。
這跟黎璟那種使絆子絆你一下又不同,蘇阡墨是那種幹了壞事讓人跳腳,又無可奈何的壞。
沒底線,但有點道德。
“難道你不想看那群老頭費心策劃,到頭來什麼都沒撈到,在那裡無能狂怒嗎?”
“這真的是一件很意思的事。”
蘇阡墨認真向平樂推|銷這個樂子。
平樂沉默了,過了幾秒,難得認同了這隻狐狸的說法。
道德紅線岌岌可危。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被蘇阡墨打斷,平樂現在還剩兩個問題。
平樂思考很久,最後堅定開口:“我最後兩個問題,想找關于兩個病的答案。”
“第一,黎璟的噬靈咒怎麼解。”
“第二,你身上的咒怎麼解。”
這回輪到蘇阡墨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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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昆侖宗太恒山,一間位置隐蔽的地下密室裡,一個老者突然睜眼。
他剛才感受到,有人在詢問禁咒。
噬靈咒和鎖靈蠱。
白發老者站起來,向半空中打入一道靈氣,半響,一道暗門緩緩打開,裡面是一間極小的,擺滿了燭燈的暗室。
從上到下。
老者走過,燈火搖曳,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被刮起的風吹滅。
他在角落一盞微弱的燭光前停下,拾起,對着一吹。
那燭光顫顫巍巍,順着一邊倒,仿佛下一秒,火光就會消泯。
但沒有。
老者一吹,那燭光就會黯淡,許久,才生出些許顔色來。
無論如何都不會熄滅。
“黎璟啊黎璟,早知道你是鳳凰木轉世,當初就不該用你做餌。”
老者雙眼渾濁,化神後期的威壓一開,脆弱的燭光瞬間黯淡消沉。
但它們不會死灰複燃,其他的燭火滅了,對應的人也就死了。
老者及時将威壓收起,那盞不滅的小燈被放回角落,暗門緩緩關上,還是那間簡陋的密室。
門外有動靜傳來:“太上長老,可是出什麼事了?”
老者的化神威壓沒收住,一下子驚動了密室外面的人,老者笑着開門,對一個身着繁袍的中年人說:“無事發生,隻是我剛才似有所感,驚擾你們了。”
“回去吧,昆侖宗事務繁忙,也不用專門為我跑一趟。”
老者和藹可親,跟那個在暗室裡放狠話說 “我當初就該抽幹你的血,剔除你的鳳凰骨” 的樣子判若兩人。
誰能想到,天下第一大宗昆侖宗的太上長老,心裡的想法既然跟邪修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