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人下咒了。”
蘇绯绯坐回去,靠在背椅上。“但我不明白,這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咒,為什麼會汲取你的生機?”
陳小暖身上隻有一個還願咒,這是一個很雞肋的咒,是一個德高望重的佛修研究出來的。
本意是用來祈福,傳遞好運的但被邪修纂改,變成了以命賜福的禁咒。
“你許過願嗎?”
老人愣了兩秒,才慢慢說道:“許過。”
“我當時不知道許願也會要人命。”
老人歎了一口氣,跟他們講了景國這兩年的遭遇。
凡界分為四國,其中景國領土最大,靠近洛水河畔,坐擁最多的修士和最大的玄天閣。
但是樹大招風,新上任是小皇帝才八歲,大權落到了太後手上。
太後擅嫉,絲毫沒有軍事才能,自傲地将之前維護景國的大臣都貶去邊遠地區,留在宮裡的,要麼關系厲害,要麼是太後一脈。
“太後剛上任那幾年還會收斂點,後面就越來越奢侈。今兒賞花,明兒看戲,裡裡外外都是錢,這錢啊,都是從百姓手裡拿。”
“這麼過分。”
“可不是,”陳小暖說到這裡,精神都氣好了些。
“前年小皇帝成年了,有想法了,拉攏了一些人脈,就想把景國拉回正軌。但太後一脈根深蒂固,也不是說能改就改成的,加上另外三國對景國虎視眈眈,天災不饒人。”
“這兩個月死的人啊,比前兩年加起來都要多。”
陳小暖喋喋不休。
精神差了就愛重複念叨,蘇绯绯跟平樂在這坐了一上午,茶都喝空了七八壺,老人才肯休息。
“哎呦都下午了,要不吃個飯再走吧?”
平樂要帶着蘇绯绯去視察,赈災,留在這裡還不知道要聽幾遍景國的發難史。
扯了幾個借口,這才被放出門。
平樂一時半會都不想見到這間大院了,陳小暖實在是太能說,每講一遍都會補充些無關緊要的細節。
“呼,還是外面好。”蘇绯绯扶牆,低頭喘氣。
他們一出門就小跑,生怕陳小暖後悔了,派人把他們找回去繼續聽。
“是啊。”八卦的力量太強大了。
平樂跟蘇绯绯同款動作,也不是多累,就是心累。
像是上學時候連着上了一周課,最後一個晚上不想聽,但還沒下課不能走的那種累。
“景國的災荒确實嚴重,你看那邊。”
有人施粥。
在富人區跟景城街相交的地方,排了數條長隊,烏漆漆一片人。
在景城最有錢的地方,居然擠滿了難民。
城外情況隻會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