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這裡，平樂就沒講過以前的事。

一是因為忙，沒時間想，二是因為她本來就不屬于這裡，也沒人可以講。

但黎璟不一樣，知根知底，甚至穿越都還都跟他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話都說到這了，不多聊兩句都對不起她這張嘴。

平樂放開了點，跟黎璟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走遠了。

天色漸晚，平樂在原地轉了圈，問：“這是哪啊？”

黎璟答：“沒來過。”

平樂：“沒來過你還帶我走這邊？！”

黎璟跟着望望，斟酌回:“那我看看怎麼回去？”

一路上都是平樂說，黎璟聽，偶爾附和，問兩句。

聊天和講八卦的時候，大腦注意力高度集中，容易忽略一些當時看來不重要的事情。

兩人一開始是沿着木屋走，然後繞着樹走，後面繞着山地走。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哪去了。

平樂有點懊悔：“你當時怎麼不拉住我。”

黎璟：“我以為你想走。”

平樂不說話了。

黎璟又馬上湊上來：“附近有條河，吃不吃烤魚？”

“……”

“你隻管吃。”

“也行。”平樂做做樣子猶豫一秒，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靠着辟谷丹過日子的平樂已經很久沒聞過肉香了。

黎璟之前做過一次，也不知道他一隻樹妖去哪學的，手藝是真的好。

跟徐山傾不相上下。

“雪山上還有魚啊！”

平樂看着黎璟架火，翻烤，忍不住再次感歎。

雪山裡面不僅有魚，春天一道，各種生物都冒了出來。

平樂抓了隻雞，悶在自制窯裡，搬了塊石頭等黎璟。

黎璟找到一塊類似山洞的石岩，不大不小，扯幾根樹枝繞成半弧形，兩人在外面燒烤。

主要是黎璟在弄。

平樂自從醒來，情緒就一直高昂，這時夜深人靜，除了烤魚的“滋滋”聲，四周安靜得不像話。

平樂看着火堆:“黎璟。”

黎璟邊烤火邊應她:“嗯。”

“這一切是有預謀的嗎？”

黎璟沒吱聲。

平樂頓了頓。

“從我穿越開始。被師尊救下，遇到蘇绯绯，湯谷，江霖，無妄海，以及這。”

“你早就知道是嗎？”

平樂問的很平靜，好像隻是無關緊要地提了一嘴。

平樂等了許久，等到黎璟将烤好的魚遞過來，才聽到他說:“不是。”

“先吃。”

平樂接過，這個話題就此揭過。

平樂:“你什麼時候跟七首認識的?”

黎璟:“這個說來話長，是白葉先找我的。”

“然後呢？”

“那時候我快死了，昆侖老頭利用我獻祭給一個上古招魂陣，沒想到我的雲杉血脈喚醒了仙鶴，然後我跟她交換條件。”

黎璟快速帶過，沒有胡說八道。

黎璟看着平樂認真聽講的樣子，忍不住逗她:“想聽聽她跟我提了什麼嗎？”

平樂搖頭:“不聽。”

黎璟追問:“怎麼不聽了?”

“好奇心害死貓，我要是聽了，這事就賴上我了。”

“你還挺聰明。”

“嗯哼。”

黎璟:“再來一條?”

雪山的魚肉被烤得又香又脆，平樂沒經住誘惑，暴風吸入三條。

黎璟攤手:“還沒好。”

見平樂視線往那堆石頭上瞄，黎璟無奈:“窯雞也沒好。”

“你等等。”

平樂擡頭，正好跟黎璟視線對上。

少年嘴角含笑，眼睛微彎，篝火照亮了他的半張臉。

平樂條件反射出黎璟的形容詞。

會做飯，好說話，對女生也好。

可能是氛圍太好，也許烤魚太香，平樂的心跳快了一拍。

平樂倉促低頭，聲音小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