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冰棍兒?”
陸在野點了點頭,然後了然說道,“原來你就是花壇後邊兒站着的那個人。”
的确沒想到,那天他不但碰見了她,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碰見。
挺有緣的。
陸在野記起來了,在他抱起冰棍兒後,有朝四周一瞥,瞥時隐隐覺着長花壇的角落處,藏着個人影,但他當時急着帶貓上醫院看看,也就沒多追究。
“那你這都見過了,還去幹嗎?”清冷的嗓音在空氣中響起,辨不出說話人真正的情緒。
林枝春想了想,覺得自己确實需要給人個理由,于是緩了好一會兒才思考出個結果,咬着字句說道:“或許,我可以給你望個風。”
望風?
這個理由真是不能再拙劣。
陸在野目光遠眺,望向别處,“林枝春,你為什麼非要去?”
為什麼非要卷進這件對自己半點好處也沒有的事情來。
“可這件事原本也和你無關的,他們勒索的是王永安。”她半低下頭,啟唇說道。
他們勒索的是王永安,不是你,也不會是你。
秦昆那夥人永遠都是柿子挑軟的捏,隻要陸在野不主動摻和進來,他們不可能敢惹他。
如今這個局面的造成,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主動承下了這樁麻煩事。
将王永安摘出去,将自己卷了進來。
她的言外之意陸在野自然聽得明白。
他望着她,神色淡淡,好半天才說了句,“看不過眼而已。”
“那我也是。”林枝春忙跟在他話音落後補了句。
陸在野仰着頭,任夕陽最後的餘晖鍍在他高挺鼻梁上,伴着徐徐晚風說道,“看不出來啊小同桌,這麼愛管閑事。”
還有兩步就到了他們平常分開的那個拐角處,林枝春站定,沒再往前,執拗地看着他,求一個答案。
然後聽見他說,“那你來吧,地點就在學校附近的那個體育館。”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舒了口氣,眉眼也在一刹那舒展開來,“再見。”
“早點回家。”
林枝春依言向前走去,隻是這一次回頭的餘光裡發現,他沒有在她走的那一刻就轉身離開,而是仍然停留在原地,似是在注視着她回家。
……
周末那天,等林枝春趕到體育館門外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一點。
她依着陸在野的話,安靜地站在了側門。
如果沒記錯的話,陸在野是說秦昆和他約好的地方,就在側門附近那個廢棄了的乒乓球室,那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去過了,就連門上的鎖都被歲月給腐蝕掉了。
看到那把鏽迹斑斑的,已經被人撬開的鎖,林枝春皺了皺眉。
又是這種地方,秦昆選的永遠都是沒有保安巡邏,鮮少有人經過的廢棄之地,他的司馬昭之心,簡直昭然若揭。
林枝春的心跳忽地有些亂,她擔心陸在野會在他們手上吃虧。
他是看起來很厲害,長了張不好欺負的臉,可這也架不住對面玩陰的吧?
她悄然走近了那扇門,想透過門縫窺見裡頭的動靜。
視線在四下搜羅了一圈,才在角落瞧見了那個熟悉的挺拔身影,單手抄進兜裡,面上依舊是那種無所謂的神情。
而他面前,是秦昆帶着一群人,呈一個包圍圈似的圍着他。
根本就不是什麼單挑!
林枝春握緊了拳,勉力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喊出的聲音。
可身體還是止不住地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