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活一回,總不能年紀輕輕又死了吧?
竹溪吃了一驚,不過也不反對,隻說道:“可是竹清,自梳成姑姑,壓力不小哦。”
就拿王府的下人們來說,雍王奶嬷嬷的女兒也是自梳,他們當面對自梳的姑姑恭恭敬敬,背後卻會湖天海地地議論,那架勢,恨不得整個盛京都知道。
“你管他們說什麼,又不影響我,在王府裡傳這樣的話,要是不知收斂了,王爺王妃也會教訓他們,左右我不吃虧就好。”竹清說。
她們各買了兩件衣裳,出了門,喝上一碗熱乎乎火辣辣的魚片湯,再長舒一口氣,感覺一股熱浪從胃裡直達身體各個部位。
又下雪了,漫天紛飛的雪覆蓋了盛京,竹清不知道是朝代不同還是天災,她總覺得這裡的冬天比她以前知道的,要難挨許多。
怪不得三天兩頭就有難民呢,惡劣的生存環境怎麼活?
“竹清,你看那個是誰?”忽的,竹溪拉了拉竹清,竹清按照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是一輛低調的馬車,馬車上下來一位女子,女子轉頭上了一個軟轎子。
從那間隙中,竹清瞧見了那個男子,是雍王!
“那是王爺麼?”竹溪小聲說道,左顧右盼害怕被人聽見。
竹清點點頭,竹溪倒吸一口涼氣,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坐一輛馬車,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何況,以雍王的身份,能與他共坐的,也就隻有雍王妃,那女子是誰?
竹清問竹溪,“要不跟上去瞧瞧?”跟着那個女子,看她去哪。
跟着雍王是不敢的,保不齊馬上就被識破了。不過跟着這個女子,還是可以的,她要看看這件事能不能為她帶來什麼好處。
竹溪忙不疊地點頭,要是真的有事兒,她一定要告訴王妃!
于是兩人悄悄咪咪跟上,軟轎子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處略顯僻靜的院子。
“你們是做什麼的?”旁邊的院落,一個老太太伸出頭來,八卦地問道。
她是什麼人呐,一眼就瞧出來了,這兩個姑娘就是跟着隔壁的人來的。
老太太請她們兩個進去了,問她們做什麼要來,“是不是你們的夫人叫你們來的?”
竹清挑眉,反問道:“你怎的就知道,隔壁那個不是咱們的夫人?”
老太太一臉“别蒙我”的表情,把針線蘿子一放,頓時就擺出自己的道理,“我吃鹽那麼多年,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隔壁的女人是個外室!”
竹清和竹溪吃了一驚,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外室?這可與粉頭不一樣了,外室是正正經經養着的,也可以為男人延綿子嗣,雖說大部分人家都不認外室子,但是說不定就有昏了頭的男人堅持的,到後面攪得家宅不甯。
“不信?我與你們說,隔壁的女人整天妖妖娆娆的,不像正經人家的女兒,我尋人打聽過,沒人知道什麼來曆,不過看做派,放浪不羁,在宅子做下人的,又不過二十多人,要是當家主母來院子小住,這進進出出的丫鬟小厮們不得規規矩矩的?”
說到這,老太太一臉憤懑,說道:“這天殺的小娘皮瞧不起我,她身邊伺候的人也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等着瞧吧,要是當家主母知曉了她,皮都能給她撕掉!”
要是雍王妃知道了……
又是一番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