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竹清,嘿嘿,好香的牛乳。”竹溪迫不及待地喝了幾口,嘴唇邊上暈出一圈白胡子,她最喜歡來竹清這兒了,每次都有好吃的!
“我問到了,錢師傅如今又成了掌勺師傅,他把大廚房總管的子侄給擠下去了,如今大總管針對他,每天挑他的毛病,但是他都不理,可厲害了。”竹溪接着又說到錢師傅如何重新成為掌勺師傅,竹清越聽就越覺得,錢斌生有自救的能力和向上的狠勁兒,是個可托付的朋友。
竹溪說着,又惋惜地搖搖頭,“他還接府内其他總管掌事姑姑們的私席,一天有時候做三四桌,都是硬擠時間出來的,據說這樣不要命是為了多掙銀錢,為他内人買藥,如今城内的藥物價格蹭蹭往上漲,太難了诶……”
竹清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竹溪聊着,最終下定決心,問她,“你等下有空閑嗎?幫我尋他,就說我有事跟他說。”
“好,是什麼事呀?”
“就那個,你懂的。”竹清打了個手勢。
“成!”竹溪立馬把糕點塞進嘴裡,又大口把剩下的牛乳喝完,風風火火地起身出去了,于她來說,這事可重要了。
“嗚嗚嗚嗚……”竹清把竹溪送出去後,就聽見一陣哭聲,一個熟悉的人影穿過拱門,随後有八卦的小丫鬟湊到她身邊說道:“竹清姐姐,風鈴姐姐哭着跑出去了,被王妃訓斥了身上的香薰味道重,讓王妃犯嘔了,連陳嬷嬷也教訓她,說她不懂事。”
“呀。”竹清狀似驚訝,“怎的這般不小心?王妃都下令正院所有人隻能用淡香了。”
她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很隐秘的笑容,王妃雖是這樣命令的,但是架不住風鈴趾高氣揚問她要香的時候,她給了一種後勁很大的香料,越到後邊,衣裳上沾染的味就越濃重。
這才是風鈴被訓的原因。
讓她給榮管事透露她的事,該!可惜沒能一把把風鈴扯下大丫鬟的位置,真是太可惜了。
而那頭跑出去的風鈴,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關竅,想到是竹清害了自己,就忍不住咬牙切齒,“該死的小皮子,竟然敢害我丢臉,你等着,不把你弄出正院,我就不叫風鈴!”
一想到其他丫鬟對她的嘲笑,風鈴就覺着心一抽一抽的,她還沒有在正院站穩腳跟呢,就出了這樣的事!
如今臨近年關,府裡對于下人們進出王府的限制變得寬松了許多,也總得留些時間讓下人們松快松快,不至于沒時間置辦年貨。
故而風鈴很輕易就請了半天的休息,出府去尋榮管事了。
榮管事家正亂着呢,風鈴扯住身邊的人問是怎麼回事,那婆子說的唾沫星子亂飛,“是那榮家小子,搞大了一個粉頭的肚子,這會兒老鸨帶人找上門來,說要他們賠償呢!”
“要麼娶這個粉頭,要麼拿出一百兩黃金作賠償,這不,榮家大兒媳怎麼肯答應?立時就鬧起來了。”
風鈴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哪經過這種事,聞言瞪大了眼睛,她光是知道榮家小兒子不堪,沒想到都弄出這種……
登時,她就不想進去了,奈何又想讓竹清倒黴,猶豫不決之時,地上被擒拿住的小子瞧見了他,大嚎了一聲,“你們别抓我,我可是有未婚妻的,就在那。”
他手指一指,正正好指中風鈴,嘩啦啦幾下,在風鈴身邊的大娘子老婆子們就閃開了,留下風鈴一個在正中間,可顯眼。
那老鸨斜着個三角眼,把風鈴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啐了一口,“你是哪個人家的?瞧着穿的也是中等貨,你既是這小子的未婚妻,那一百兩黃金,你就替他出了吧!”
風鈴腦裡一片白,頭暈目眩過後,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什、什麼?我不是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