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月5日,晴。
開封的天氣是有霧霾。
20年的時候,當我剛開始寫這篇散筆的時候,是抱着一股憤懑之情,現在則很是複雜。
那個時候的我,怎麼也不會想到疫情要持續這麼久,更不會想到,我會在今天這麼一個境地裡敲下這篇文字。
20年的時候,全國上下一心,衆志成城,把疫情給撲殺掉了。
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我沒有想到歐美國家會那麼拉跨,一開始還試圖管理,卻管的完全不成樣子,然後就完全放棄了,而從那之後,大概,也就是全世界的噩夢了吧。
亞洲國家一開始還管的不錯,日本、韓國包括越南,在這個問題上都很重視,但他們很快都在歐美的沖擊下敗了下來。
而我們,或者說作為我,一個渺小的個體,早先是沒有太大感受的,甚至還有一種隔岸觀火的感覺,直到這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
在我的感覺裡,這三年的日子當然是不舒服的。
20年就不說了,全國都封了兩個月。
21年的時候也斷斷續續,到了22年,上半年還好,下半年,俺家小孩一共沒上兩個月的學!
22年這一年,我們哪裡都不敢去。
我們不敢去其他省份,不敢去臨近城市,甚至,我們都不敢出開封的地界。
原因也很簡單,小孩的學校每周都需要上傳五碼——就是孩子包括父母雙方的健康碼和父母雙方的行程碼。
因為這個,我還學會拼圖了!學會打碼了!
哈哈哈。
是的,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技術,但過去,真不會。
怎麼從這一句感覺到我開始老了?
不不不,我絕對不承認!
我二十年前也不會化妝!
這和年齡無關,大概就是,過去沒在這些事情上用過心思。
現在沒辦法了,學校要求,隻有弄了。
什麼,小灰灰?
你還能指望一個連淘寶都不會的人嗎?
小灰灰做機械手工很好,就是你要讓他組裝個東西什麼的他會幹的很好,而網絡……他要求無限低,也就沒有學的興趣。
22年的确是出現了很多次的停課,但隻以開封來說,停擺的時間并不長,就是,學生是不上課的,但大人大多時間還是上班的,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停,但在我的感覺裡,所有的時間,所有的……應該不超過兩個月。
說實在話,當時是有些怨言的,覺得麻煩——當然,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反對過封控。
我的怨言大概是沖着天天核酸過去的。
做核酸也就罷了,還有時間限制,同時,設置的點又不夠多。
在我的印象裡有兩次特别深刻。
一次是十月小孩開學,是的,十月開學!
本來是九月的,但因為疫情,就是十月了。
學校要求核酸,我帶着小孩到社區去做,本來是可以掃健康碼的,結果到了地方,說必須身份證,健康碼不行,于是拐回去給孩子拿身份證,結果說機器壞了,于是我又帶着小孩到另外一個點,說他們試管用完了,給我另外指了一個地方。
我到了那邊,沒找到,正好一輛巡邏車的過來,我又去問警察,警察說那個點早沒有了,給我指路一家醫院。到了那個醫院,說他們不做了……
于是我又去另外一個醫院,依然不做,然後我又去了第三家醫院,跑到急診上,想着能做,但人家說除非住院,否則不做,給我指路說你去我們南院區試試。我又跑到南院區,謝天謝地,這裡有二十四小時的。
我大概算是半個運動達人。
就是你要讓我做點什麼極限運動,我大概不成,但如果你要讓我走個路啊,騎個車啊,那是很成的。
還很熱衷。
前面我也說過我一直是騎自行車帶小孩上下學的,這一天我也是騎着自行車帶着他來回跑,就那麼一段時間裡,保守估計,跑了三十公裡……少有的,厭惡起了自行車……
倒不是累,大概就是,真麻煩吧。
另外一次大概是十一月左右?
小孩又一次複學,又一次要核酸。
那個時候好像二十條出來了,很多地方的核酸點都撤了,但小孩要核酸,我們提前一個小時去排隊,依然排不上。
免費的做不成,隻有自費的,我想着上次那個醫院有二十四小時的,就不是太急。
想着白天人多,我們到了晚上,再過去,三口一做,完事。
但……
這個醫院不做核酸了!
或者更正确一點的說是,不對外做核酸了。
我們傻臉了,然後小灰灰說去另外一個醫院看看,我們跑了過去,那個醫院倒是對外做的,但下班了。好在這個時候,也有趕過來的說,西郊一個醫院是二十四小時做的。這個時候我們其實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想着明天早上五點多就起來排社區的隊吧,提前兩個小時,總應該能排上了……吧?
但還是想去試試,于是又跑到大西郊,然後這裡是做的。
已經十一點了,這裡卻還排着長隊,都是帶着家長帶着孩子來做。
當時覺得這也太奔波了,現在想想,竟覺得這是美好的。
我印象很深刻,當時排在我們前面的是一家三口,孩子拿了串糖葫蘆在吃,現在……我不知道那家如何,但昨天Q7在路上想吃棒棒糖,我都沒讓他吃。
第一次核酸之後,小孩上了大概一個多月的學;第二次,隻上了四天。
本來應該是五天的,但周四那一天,他們班的一個孩子做核酸時密接了,所以他們班都提前放假了,本來還說那個密接的孩子沒有事,到了下星期還能上學,結果就是又一次封控。
不過對于這次封控我是歡迎的,因為當時不斷的聽到某個學校出了事,而且就算是小孩自己所在的學校,也不斷有密接、有停課的班級。
當時我的思想是,再好好封一次,控制住就好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會是最後一次封控,在那之後,沒過多長時間,就是徹底放開!
我知道,在放開之前,很多人都是想要放開的,我雖然一直反對放開,但從某個方面,我也能理解這種思想。
是的,每一次封控,對經濟都是一次打擊,特别是小生意人。
有一次下雨,我叫了個車帶Q7上學,司機師傅說自己過去是“家庭夫男”,他們家兩個孩子,過去是他老婆掙錢,在我們這裡某個商業街有店鋪,有八個店員,他就負責好孩子就行了。
但疫情一來,他老婆從那個商業街換到了另外一條街上,就自己幹了,他們家還有将近百萬的貸款,我問是房貸嗎?他說壓貨啊。
生意幹不成,他就出來跑出租。
然後他還講了個事,大概就是前段時間他路過一個地方,感覺那邊氣氛不對,一問,是有跳樓的,他想什麼事啊,值得跳樓,有人同他說是欠外債,大概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