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聞青在湖城呆了有3天。
今早天還沒亮,她就把兩個小孩兒從床上叫了起來。
“我今天要去彩排,下午正式錄制,”看着二人睡眼惺忪的樣子,蘇聞青把聲音放輕了一些。
“我這裡正好有些名額。你們兩個,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北城?”
此話一出,二人混沌的眼睛驟然明亮起來。
“半個小時收拾行李,機票已經定好了。”
三人收拾完行李後退房,保姆車已于停車場等候,在機場辦理完手續後入座商務艙。
此時已到早上6點,天邊泛起一層淡淡的魚肚白。
蘇聞青仍舊是剛落地時的打扮,寬闊的帽檐幾乎遮住整張臉。
起飛後,宋歡問空乘要了一副耳塞。
“聞聞姐,你睡一會兒吧!”
蘇聞青轉過頭:“我不困,這個給你。”
宋歡接過糖漬檸檬:“那個……我要和秦安說一些話。”
蘇聞青嘴角一抽,馬上把耳塞接過,當宋歡的面把耳塞戴上:
“我暈機,先睡一會。”
宋歡回頭,向秦安比了個ok的手勢。
“老陳口風這麼緊,還沒把專家組的事情說出去,”秦安的頭靠在前椅背,小聲嘀咕,“你跟聞聞姐提了沒?”
“沒有。”宋歡往嘴裡塞了一片糖漬檸檬,口齒有些含糊:“我晚上和聞聞姐聊天,她說專家團得下午正式錄制的時候才到。”
說完,宋歡把糖漬檸檬遞給秦安。
“好吃嗎?”他問。
“當然。”
眼見着秦安毫不猶豫地把檸檬片塞入嘴裡,然後五官扭曲,一副猝不及防被刺激到的模樣,宋歡這才滿意,又接着開口:
“陳老師這幾天估計在燒瓷,說道具的制作和嘉賓都由他來擔任。”
此言一出,秦安嘴裡的酸澀之感頓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言的興奮。
“嚯,那不得是史詩級會面!”
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略大,秦安立刻降低了音量。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你說老陳存的是什麼心思,驚喜還是驚吓?”
宋歡沒有回答。
兩人的距離很近,秦安說話所冒出的熱氣讓宋歡的脖頸有些發癢。她轉頭,似是報複性的,卯足了力往秦安的喉結吹氣。
呼——
秦安被她的舉動吓得跌回在座位上,表情古怪的看着宋歡:
“你,你幹嘛?”
“你靠太近了,說話吹得我脖子癢癢。”
座椅前方,高腳桌上放了一台化妝鏡,兩人的舉動被蘇聞青盡收眼底。
幾個小時後,三人落地北城。
【陳默,别那麼小氣,多批一天假不影響。】
陳默的名字驟然變成正在輸入中…
“拒絕也沒用,人我已經帶來了。”
蘇聞青搶先一步發出這句話,又把兩人的合照發了過去。
照片上,宋歡和秦安笑容都有些腼腆,但勝在兩人的臉實在好看,随手一拍就出片。
手機提示音響起,陳默回了個“好”字。
三人到達演播廳,均被眼前的場景震撼的說不出話。
整個演播廳肉眼可見,層高過20米,覆蓋整面牆壁的超清顯示屏環繞于四周,此時燈光師正在調試,絢麗奪目的舞台光和背景,仿佛讓人置身于世界的另一端。
隻有蘇聞青知道,這種級别的硬件設施與舞美是她目前的咖位所達不到的。
所以Amy說一旦争取到首發名額,自己就等于乘了央視的順風車,拉開同等小花一截也不是不可能。
蘇聞青讓徐瑤把秦安和宋歡頓在休息室,再次回到演播廳時,周勻和的助理已經站在她面前。
他看見蘇聞青,把身旁的執壺遞給她:
“蘇姐,詞兒你肯定已經背熟了,上台的時候别緊張。”
即便是助理,那也是周勻和的助理。
蘇聞青的語氣難免的有些拘謹:
“嗯…嗯,已經做好功課了,”她接過執壺,待看清它面貌後大驚,“這是…”
“仿的。”助理并不意外蘇聞青的驚異。
特邀嘉賓仿古瓷器的手法高超,胎土字體再到釉質均有研究。
嘉賓本人對待此次的複制也極為上心,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
兩天前他發來的照片已經滿足道具需求,可他說文字的顔色還有細微的不同。
于是他一頭紮進制瓷室,一做就又是一整夜。
蘇聞青低頭撫摸道具。至少在她的記憶裡,這件仿品和她幾天前在博物館所見到的真品幾乎沒有什麼差别。
上午不用帶妝,換好服裝後,彩排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與蘇聞青演對手戲的是趙啟哲,年近40的男演員。早些年演的古裝劇堪稱國民經典,蘇聞青算是看着他長大,對他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那時候沒有偶像與實力派之分,在遍地開花的年代,不是模樣周正,具有個人魅力的帥哥根本無法進觀衆的眼,導演對于演技和武打的要求也是上成。
對戲,磨合,二輪彩排後,到了午飯時間。
徐瑤把點好的奶茶和甜品一一清點完畢,讓身邊的場務老師搭把手,和劇組的盒飯一起推到演播廳。
上午的彩排蘇聞青表現優異,一連得到趙啟哲的數次誇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