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寸土寸金。
蘇聞青和宋豫剛入演藝圈的時候,兩個人住在小出租房裡。蘇聞青想吃紅燒排骨,外賣油多,家裡沒有廚房,偶然提了一嘴便放棄。
宋豫去國營飯店幫着老師傅熬了一個月的豬油,老師傅将無油少鹽版紅燒排骨教予宋豫,又親自教他做菜。
再後來,宋豫天天去後廚,給蘇聞青帶紅燒排骨。
……
眼前的紅燒排骨被端走,蘇聞青恍然回神。
陳默端來一道涼拌雞絲:
“蘇聞青,你也嘗嘗。”
白瓷盤中的雞絲,每一份長度都在3厘米左右,雞絲被處理得細碎,每一根肉條都浸潤鹵料,不同色系的甜椒切成條狀點綴于上方,看着格外有食欲。
【看着碗裡的泡面哭出聲】
【你在這個節目甚至能看到廚王争霸】
【你别說,那一層芝麻真像那個……】
涼拌雞絲,百合炒山藥,甚至還有黃焖雞。蘇聞青一一嘗過,真誠又感動地為他豎上大拇指。
吃完飯後,蘇聞青和許存安主動包攬了洗碗的後續工作。
小廚房内,秦安和宋歡幫忙把碗碟放在水池,再三感謝兩位願意洗碗的勤勞人士。
水池邊,許存安按下兩泵洗潔精,帶着手套刷盤子,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
許存安分到了紅燒排骨的盤子,她涮碗的手一頓,想起蘇聞青在圓桌上的表現後,驟然拔高音量:
“蘇聞青,你不會因為一盤紅燒排骨就又愛上了吧?”
蘇聞青啧了一聲:“少來。”
說完,她又把一個盤子推到許存安的水池裡。
“閑得慌就多涮幾個盤子,以後退圈了手裡還有活兒。”
許存安以為她被自己戳中了心思,索性碗也不涮了,把橡膠手套一脫,食指直往蘇聞青的腦門戳:
“不是,人家都把你甩了你還在這自我能耐什麼呀?一盤紅燒排骨放在你面前,你就跟狗看見骨頭一樣上趕着倒追上門,再煮一鍋白粥你是不是要感動死啦?”
“分手是我提的。”蘇聞青掙紮着擋住她尖銳的手指。
“你提…哦是你甩的他,”許存安抽回自己的手指,“那還行,沒那麼蠢。”
許存安繼續涮碗。
“有屁别憋着,也不怕熏着自己。”蘇聞青的餘光一直放在許存安身上,敏銳地捕捉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
“你要是真的寂寞,我看陳默就挺不錯的,可以玩一玩,”許存安涮着碗,思索道,“你給他點錢,讓他陪你走出陰影,說不定還能收獲别的樂趣。”
蘇聞青沒說話。
許存安眼見有戲,又大力吹捧:
“你别說,還真行。長得不錯,身體素質也好,還是個大學教授,你哪怕帶出去應酬,或者紅毯搭個伴都倍兒長臉面。”
“我跟他說了,他不同意。”蘇聞青面色平靜地吐出這一句話。
白雲客棧前,她怕陳默聽不懂,幾乎明示,把話攤開了和他說明。可陳默無動于衷,還是拒絕了她“進去做一做”的提議。
那時候,她隻以為陳默是個腼腆的好人。
直到在北城機場,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沒有半分不舍。也在那個時候,蘇聞青才意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真的是個正經人。
蘇聞青自顧自地遺憾,絲毫沒有注意到許存安憋笑憋得滿臉通紅的樣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
“蘇聞青!你也有今天!!”
許存安再也忍不住,指着她大笑不止。蘇聞青伸出手,就要把洗碗水往她臉上抹,恨不能把她臉上那股嘲笑的表情抹平。
“有什麼可笑的!我在放長線釣大魚!你個沒情趣的東西!”
窗外的雨勢漸小。
在島上一共有6天,手機沒有信号,所以不能确定哪幾天下雨。大樓後面的空地上沒有樹木的遮蓋,雨勢一大,整片泥土都會稀軟,在幹涸前無法進行挖掘。
就好比現在,可以先進行水下的挖掘。
秦安告訴大家,業内嘉賓簽署合同的時候有一項規定,即每一處行動隻能允許一名嘉賓幫助。
就好比裸潛拿裝備一名嘉賓,協助藝人海底挖掘一名嘉賓,指導方坑挖掘一名嘉賓。
“為什麼有這項規定?”蘇聞青不解地問。
宋歡低着頭思索了一陣,隻聽秦安搶先一步答道:
“可能是因為老陳太好用,怕你們逮着他薅。”
蘇聞青點頭表示理解:“也是,一天三項,他得累得慌。”
陳默:“……”
【陳教授的臉有點黑】
【能理解,男的都不希望别人覺得他體力不行】
【陳教授道行不深,還是不能免俗】
大門外,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蓄積了大大小小的水坑,泥濘的土地像沼澤,踩一腳就凹陷。
宋歡說得不錯,這樣的地面确實沒有辦法挖掘。
“海底的文物可以暫時放置,天晴的時候盡量先挖方坑。”宋歡提示。
衆人拍成一列,宋豫打着頭陣,挑選積水稍淺的區域前進。
雨後行走的速度要比平時慢上兩倍不止。
雨天路滑,來到海邊的時候,沈思文腳下的石塊突然碎裂,眼見着就要跌進水坑,秦安去扶也一并壓倒。
宋歡去拉秦安的胳膊,但慢了一瞬,蘇聞青眼見着宋歡倒下,也連忙去拉她的胳膊。
海面上傳來石塊碰肉的聲音,四個人一起跌坐在水坑裡。
場面一度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