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初這樣說,錦繡也沒了脾氣,轉身變變扭扭的走向墨初。
“馬匹安撫好了嗎?”
“嗯,”墨初向她介紹:“它叫塵風。”
“塵風,”錦繡上前摸了摸馬頭,觀馬匹眼神清澈透亮,也不亂動,确是已經平靜下來了。
“走吧,你家小姐的馬車大概已經走遠了。”
錦繡點頭,“嗯。”
錦繡反身上馬,不過片刻感受到身後落下的重量,此次有準備,倒是不似前兩次那麼抗拒。
錦繡反手張開手掌,理直氣壯道:“我來騎。”
墨初沒說啥,将缰繩交到錦繡手中。
錦繡輕哼一聲,拉動缰繩,迅速穿出林間,回到剛剛那條道上。
到了姜府,姜雯面色泛紅被秦澤安從馬車上抱下來。
姜雯往後頭一瞧,未見到錦繡,倒是見到秦澤安那匹跟着馬車回來的馬駒。
“怎麼隻有一匹馬,錦繡呢?”
秦澤安上前摸了摸馬匹的頭,淡淡道:“我的馬性子烈,墨初馴不住,他們應當在後頭,快到了吧。”
姜雯瞪大眼睛,“錦繡和墨初同乘一匹馬?”
“嗯,怎麼了?”
姜雯小聲嘀咕:“他倆不會打起來吧。”
秦澤安不确定道:“不會的,墨初性子穩重,應當打不起來吧。”
“黑騎,自己去馬房,”秦澤安拍拍黑馬馬背,黑騎便聽懂指令般,也不消人牽着帶路,徑自慢悠悠走向姜府馬房方向。
看着眼前這匹健壯的汗血寶馬,比之爹爹手底下那幾匹好馬也不逞多讓。
聽秦澤安對它的稱呼,姜雯問道:“它叫黑騎?”
“嗯,是父皇當年賜給我的。”
“它曉得我家馬房位置?”
“在這裡呆一段時間了,它很聰明,早記住了。”
“你是不是餓了?”
“有點。”
秦澤安不管馬,也不管沒回來的墨初,徑自帶着姜雯回院子去用膳。
小廚房裡頭早做好飯菜溫着,等姜雯一回來,不稍片刻就上齊了菜。
姜雯用完膳錦繡才匆匆歸來。
“怎麼這麼晚才回府,可是出了什麼事?”
按理騎馬要比馬車快,但姜雯先到了府中,用完膳,錦繡才回府,必然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錦繡偷偷瞧了一眼默默站到秦澤安身後的墨初,别過臉道:“馬匹在路上受驚翻了,耽擱了些時間。”
“受驚!那可有受傷?”
錦繡搖頭,“沒有,小姐。”
姜雯察覺錦繡不願多說,便沒再多問,讓錦繡趕緊去用膳,自己則同秦澤安一起去了三哥院子。
将從莊子上帶回來的信件交給三哥,托三哥手下镖局兄弟走镖時代為送信。
次日下午,在西市木匠鋪子裡定好繃架,姜雯便坐着裝滿布料和繡線的馬車,去了莊子。
一入莊子,便聽人說朱沐姐回來了。
朱沐姐是京城本地人士,前幾天便回了家。
姜雯想着她許是想此處姐妹了,回來探看,都沒顧着管車上東西,拉着錦繡便入屋前去。
大夥兒被救,京都本地人士都回各家後,人沒有那麼嘈雜了,姜雯漸漸放開後也能與人偶爾聊上兩句。朱沐姐是姜雯逃出地獄的恩人,可逃脫地獄後,兩人卻還未正兒八經的聊過天。
姜雯正想着先該問她家裡情況如何?還是先問她家中人見着她有多喜悅?
可人到近前,姜雯卻一句話也問不出了。
屋内擠滿了人,瞧見姜雯後,人群層層撥開,露出坐在裡頭凳子上的朱沐,渾身髒兮兮,手臂處還盡是被鞭打出來的傷痕。
她是即便在繡房也是高高在上的柳夫人,她是見柳管事未死會臨危不亂直接殺人的朱沐,她是在柳管事死後衆人慌亂之際頭腦清晰定海神針。
自認識她之際,姜雯從未見過她狼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