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區區三百兩黃金,曹府還是給的起的。
就當破财免災了。
這麼想着,曹尚書行禮道:“自是要賠禮的,待下官回府去取,差下人送來可好?”
姜雯點頭,“曹尚書去吧。”
得了姜雯首肯,終于能離開此地的曹尚書大喜。
忙眼神示意小厮去扛自家那神志不清的混賬兒子,就拉着自己夫人對姜雯告辭,立即奔上了馬車離開此地。
有了曹尚書打頭陣,不将三百兩金子放在眼裡的,紛紛願意出錢消災。
隻剩一戶不是氏族出生,其兒子隻是附庸世家公子的,他的官職平日能貪的不夠多,隻能留下愁眉苦臉。
這事也不是他惹出來的,可這錢又不敢不拿。
眼珠子轉動一番,他的最終目光瞧向了在場唯一很有錢還未離開的吳獵。
“吳寺卿。”
被拉住的吳獵眉頭皺起,但旋即轉過身,極有涵養的淺笑道:“李大人是有何事?”
李唯相搓着手,破不好意思道:“吳寺卿,可否借一些... ...”
李唯相本就是和吳氏站同一條線的,平日也給吳氏行了不少方便,花錢就可以拉近的關系,吳獵毫不在意含笑點頭,“自是可以,不過需寫借條送來我府上,李大人的賠款,本官可一力承擔。”
李唯相聞言松了口氣,知曉以吳獵的為人,也不會來要錢,這錢借了等于不用還,頓時笑眯眯道:“那就多謝吳寺卿了。”
吳獵正預備走,就被身後聲音喊住:“吳寺卿留步。”
姜雯沒想到吳嘉元是他哥親自來領人的,兩兄弟看起來關系還不錯。瞧着這位吳氏新紅人,倒是個和吳柳同一挂道貌岸然的。
吳獵一愣,轉身朝姜雯拜禮道:“太子妃,可是還有事吩咐?”
吳獵這人能裝,姜雯就比他還能裝。
姜雯笑的毫無危害,恍若純真少女,“本宮與吳氏有些不好的瓜葛,不知吳寺卿是如何看待本宮的?”
“太子妃若說的是吳丞相之事,本官雖與吳丞相同族同源,但卻是極痛恨謀逆叛國之徒,因此非常佩服太子妃的所作所為。”
吳獵端的闆正,說話也冠冕堂皇,可姜雯就感覺他是吳柳的翻版。
姜雯:“可吳柳曾經的得利,也令吳氏得益了。”
吳獵:“太子妃所說無可厚非,但過去已無法改變,吳某隻能好好做好這個大理寺卿,盡力補救。”
姜雯瞧着吳獵這幅放低姿态,說話漂亮的模樣,不由失笑,“吳寺卿與吳柳還真像。”
“那是下官表叔,想來外貌上是有點像的。”
吳獵與吳柳如出一轍般的虛僞至極,可吳柳老謀深算,虛僞的令人不感厭煩且難以察覺,不然皇帝也不可能重用吳柳。
而吳獵的虛僞浮于表面,被姜雯一眼看穿,瞧着就令人感到不适。
他說話圓滑,想來繼續問下去也無意義,姜雯不願再見他這幅虛僞至極的模樣,趕人道:“本宮無其他事了,吳寺卿回府取金錠送來吧。”
“是,下官遵命。”
吳獵身影漸遠,上了馬車,一旁的朱沐這才敢出聲道:“太子妃,我剛剛是不是虧錢了?”
瞧着才反應過來的朱沐,店鋪内衆人哈哈大笑。
“是啊,虧了。”
朱沐知曉自己吃虧了,也不氣惱,反而知足道:“不過方才有六位公子哥,那也有一千八百兩黃金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你不過說幾句話,四百八十兩白銀,變一千八百兩黃金,太子妃,你也太厲害了吧。”
朱沐亮晶晶的眼睛瞥到姜雯身上時,忙補充道:“你的錢,你的錢。”
姜雯毫不在意笑道:“既然朱沐姐姐沒見過,那等金錠送來了,你可得瞧瞧。不過這筆錢隻能給莊子上二十兩黃金,這筆錢我有用。”
朱沐聞言喜道:“二十兩黃金已是很多了,我還未見過大金錠子呐。”
朱沐此話一出,鋪子裡漸漸開始歡聲笑語起來。
原本緊張氛圍變成對金子的期待,個個眼睛都放光。
今日雖未賣出鋪裡布料,卻是得了一千八百兩金子,可把大家樂壞了。
朱沐頓時喜滋滋問姜雯:“那今日工錢怎麼算?”
姜雯:“方才那些公子們說,每人補償二兩銀子,不若,就翻倍吧!”
“啊啊啊!!!”
“好耶,好耶。”
“太子妃太棒了。”
一月二兩銀子已是很高收入,現在忽然一日進賬四兩銀子,可把大夥兒樂壞了。
姜雯柔柔一笑,百姓的金錢觀和氏族子弟的金錢觀差距就是如此大。
一兩銀子足夠一大家子一月的花費,這還是能吃上肉,能穿幹淨衣裳的。
可百兩金子,或許僅是氏族家中一月的日常花銷。
所以他們對三百兩金子不放在眼裡。
所以她們得四兩銀子能反複感受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