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見狀,吓的連忙逮住趙豔兒的後衣領,一把将人拽下來,“你在做什麼!莫冒犯了太子妃,快跪下!”
“草民參見太子妃,”趙老爺示意趙豔兒行禮,自己也領着一家人跪下行禮,周圍來客和旁觀行人見狀,也意識到姜雯身份貴重,皆行禮拜見。
跟着姜雯來的周秀燕等人往後退了幾步,無措的圍攏在一起。
姜雯待人親和,宛如鄰家小姐,總能拉近人的距離感,相處久了,太子妃一詞變成一個稱呼,很容易讓人忘記她所擁有的權利地位。
姜雯低頭,瞧見跟着趙老爺跪着的趙豔兒,朝自己調皮的眨了眨眼。
姜雯這才端起架子,這把必須得讓趙豔兒有面。
姜雯手一擡,“諸位都起身吧,本宮來參加豔兒婚宴讨個喜氣,大家不必如此拘束。”
姜雯雖然聲音難聽,但趙府衆人在趙豔兒的描述下,心裡早已有所準備,雖是初次聽見,但并沒有什麼太大反應。
“謝太子妃,”衆人起身。
“太子妃千裡迢迢從京都趕赴巴郡參加小女婚宴,乃是我趙家畢生之福,”趙豔兒不拘一格,趙老爺卻是一闆一眼的說話。
“府外嘈雜,還請太子妃随草民入府内就坐。”
“好。”
“太子妃請。”
姜雯回身拉了周秀燕等人一把,示意跟上。
周秀燕等人這才回神,緊跟在姜雯身邊。
姜雯這才打頭進入府内。
跟上趙家人中時,姜雯瞅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姜雯稍作留步,與趙沐雲略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趙府管事不知從何處學來的,觀姜雯身邊沒有帶宮裡公公,就自個站在門邊上,掐着嗓子朝裡頭喊了一句,“太子妃駕到。”
這麼來一聲,把姜雯吓的一跳,朝那管事看去時,他笑容燦爛,昂首挺胸的朝着姜雯身後點頭。
姜雯回頭目光落在趙豔兒身上,隻見她朝自己眨了眨眼。
趙府今天擺流水席,前院和部分屋子已經全用來擺桌,現下府内聚了不少人。
趙老爺帶姜雯等人穿過人群,直通入後院的院子,單獨給姜雯等人擺了幾桌。
“太子妃,這裡清靜,您長途奔波,這裡隔房間近,也好休整。今日就在此處用膳,待明日正席,草民再為太子妃安排高位就席如何?”
姜雯還未回答,趙豔兒就替姜雯應下道:“好好好,這是我們一房的院裡,我就住側邊那間,我倆晚上一起睡如何?”
趙家現下雖是趙豔兒爹掌事,但上有八旬老母,還有兩房兄弟,大夥兒都住在一個府上,各房各住一個院子,未曾分家。
“豔兒,莫胡鬧!”趙老爺呵斥趙豔兒一聲,轉而對姜雯有禮道:“禀太子妃,街上客棧這幾天都被我趙家定下了,九央樓是我們這邊最好的客棧,我這就吩咐下人去招呼一聲,晚間讓太子妃歇腳。”
趙豔兒一點不顧她爹說教,湊到姜雯耳邊耳語,“九央樓也行,晚上我溜去找你睡。”
姜雯聞言失笑,“本宮與豔兒姐妹情深,就喚你一聲趙叔了,既到了巴郡來,便照趙叔安排來。”
被稱叔的趙老爺惶恐不已,“草民怎敢當太子妃一聲叔呀。”
姜雯柔和笑道:“趙叔不必推辭,本宮既沒有大張旗鼓來,就是想随和些。”
趙老爺聞言這才點頭應下,“那草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丫鬟端上美酒、好茶和菜肴,衆人落坐,姜雯居首。
趙家幾位長輩陪着姜雯喝茶坐了一陣,似瞧出氛圍尴尬,這才以出門陪客為由,将空間空出,讓幾個年輕人單聊。
隻剩下熟人,姜雯終于可以放松些,把架子放下。
被擠到姜雯斜對面的趙豔兒,立即起身坐到姜雯身邊來,抱着姜雯就一個勁晃,“你太帥了,你都沒瞧見我家中那幾個表兄妹的眼神,羨慕死我了。”
姜雯大笑攬過趙豔兒肩膀,“給你長面吧。”
“長面長面,太長面了,”趙豔兒頭點的像撥浪鼓,樂的不行。
姜雯招手示意周秀燕她們坐到一起來,拉着郭竹的手,介紹給趙豔兒:“你未見過她,她是繼你後面來莊子上的,名郭竹。”
郭竹,是郭三丫的新名字,路上郭竹路過一片石林,見竹子頂起巨石生長,有所感,故而取了這名。
“你好,我是趙豔兒,幸會幸會,你長的可真漂亮,”趙豔兒熱情打招呼,打消了郭竹心中的疑慮,完全不用擔心被排外。
趙豔兒同莊子上的姑娘一樣,都是很好的人。
幾人邊吃邊聊,姜雯等大家都熟絡的差不多了,這才問出壓在心中半月的問題:
“豔兒姐,你怎麼就突然要成婚了?”
當初趙豔兒可是為了不想嫁人,才跟着她大哥行商到京都,這才被拐的。
怎的回來一趟,大半年不見半點感情相關消息,突然便要成婚了。
姜雯目光灼灼,雖備了趙豔兒成婚的賀禮,但大有趙豔兒有一點不滿,就幫趙豔兒與整個趙家抗衡,絕對保證趙豔兒婚事自由的模樣。
趙豔兒聞言破不好意思道:“也不算突然結婚,我與曹家早有婚約,隻是我現在才看上他,這才成婚。”
姜雯皺眉思索,緩緩吐出一個名字:“曹元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