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今天顧及着場合,很給姜雯面子,沒喚姜雯雯丫頭。
姜雯接過冊子一看,竟是吳氏近段時間來的賬本。
顧誠晟給姜雯指了一處地方,“你看這裡,這一處。”
姜雯朝着顧誠晟所指的地方看去,賬冊之上,那幾行記錄着:
添樂堂月售幼童收二千零三十萬七千八百四十五兩金。
添樂堂月淫幼童收一千零五十八萬四千九十九兩金。
添樂堂月乞幼童收三百零五兩金。
姜雯目光一怔,恍惚間回想起,自己當年被迷暈拐走時,看見的那個小孩... ...
約莫四五歲大,瞧不出性别,雖衣着補丁,但被收拾的很幹淨,長的軟糯可愛,但——他沒有舌頭!
“這幫畜生!”姜雯咬牙切齒。
忽感渾身是勁,拎起長劍就去砍人。
錦繡連忙提醒顧誠晟道:“顧将軍,這些賬本是在何處發現的,萬要保存整理好,日後我家小姐定要用上的。”
顧誠晟忙點頭,“就在那吳氏長老屋内的密室中,我瞧他夫人欲尋這些東西帶走,這才被我發現,你們姑娘心思細些,你們去理這些吧,我要去砍幾人洩洩火!”
錦繡連忙應下,而後朝身後姐妹道:“月牙你們去吧,我護着小姐。”
“好,小心些。”
“嗯。”
錦繡趕緊跟上姜雯,看見一個吳氏子弟險險一刀差點劃過姜雯臉頰,心裡一緊,迅速來到姜雯身邊,一腳猛踢,将那人踹了出去。
姜雯已陷憤恨之中,不顧危險,朝着那人小跑而去,一劍刺入那人心髒。
“禽獸不如!”
京都之内,但凡是吳氏的府邸,皆血流成河,天微微亮,姜雯力竭坐在吳府前院的台階上,看着士兵成箱成箱搬出府内金銀财寶,堆滿了整個院子。
此時京都之内,吳氏被絞殺的隻剩部分婦孺。
顧誠晟上前詢問:“太子妃,這些人... ...”
“這些都是旁氏那邊被強娶來的侍妾,幼兒也無辜,便交由陛下查明後定罪吧。”
“是。”
被擡出幾箱裝紙張或冊子的箱子,一個丫鬟上前禀告姜雯,“小姐,證據都理出來了。”
姜雯點頭,憂心宮中又隐而不報,囑咐道:“将吳氏罪行寫下命人印刷,撒于市井,讓百姓知曉。”
“是,小姐。”
姜雯目光瞟向顧誠晟,“顧叔,待我丫鬟謄抄好,你便先将這些金銀珠寶和證據送進宮去吧。城門口的人,還勞煩您派人通知一聲,可以撤了。”
一夜厮殺,顧誠晟的士兵現在不是又困又餓的,就是殺人殺紅了眼現在戾氣極重。
顧誠晟佩服的看着此刻依舊頭腦清醒的姜雯,點頭應下,“好,雯丫頭,你雖不會武,但你那勁兒,可真有你爹娘當年那風範。”
姜雯聞言眉頭一挑,“是嗎?我還從未見過當年的他們,還真感興趣。”
顧誠晟知曉姜雯是被府上老太君帶大的,顧誠晟眼睛微眯,回憶道:“有點瘋,很講義氣,很講公平,相信真理,還有點犟。不過太出頭了,惹了不少人眼紅啊。”
顧誠晟拍了拍姜雯肩膀,“叔叔先去忙了。”
“嗯。”
姜雯轉頭看向錦繡,“城門該開了,去把莊子上的姑娘們接來看看。”
錦繡聞言點頭,“她們瞧見,定然開懷釋然。”
“嗯,去吧。”
錦繡她們架了幾輛馬車去接人,馬蹄飛快,大夥兒心中竟有一股快意。
城門鎮守的姜秦威得知錦繡等人去意,迅速放行。
莊子上已被姜雯囑咐過,近幾日休息,因而大夥兒都在莊子上。
錦繡身上血迹斑斑出現在大家面前,把人吓了一跳。
錦繡迅速說明來意,本以為要長篇大論耽擱許久,但大家并不喧嘩,安靜把錦繡等人的話聽完,就迅速往莊子各處跑去,知會自己相熟的姐妹,而後一擁而上,将馬車坐的滿滿當當。
“錦繡姐,馬車坐不了那麼多人,咱們得多跑幾趟,”有姐妹來向錦繡禀報。
錦繡點頭應了一聲,轉頭對周圍圍着的人道:“大夥等下一趟,坐不下了。”
“将莊子上驢車牽來,我們坐驢車跟在馬車後頭,”朱沐從人群堆裡走出,大夥兒聽見她的聲音,紛紛給她讓路。
“朱沐姐。朱沐姐。朱沐姐。”
衆姐妹出聲喚她的名字,朱沐穿過人群,走到錦繡面前。
錦繡也喚了一句:“朱沐姐。”
“嗯,”朱沐點頭,“我已經安排人牽驢車來了,隻怕還是不夠坐,莊子上又收留了不少姑娘。”
錦繡也明白,讨論道:“後來的哪些姑娘并不涉拐賣案中,要不然不全送過去,如何?”
朱沐點頭,“好。這樣跑兩趟應該就夠了。 ”
“好。”
預備出發回京都時,駕馬車的錦繡掀開馬車門簾,往裡頭瞧了眼。
一輛半丈寬的馬車裡,竟擠了十人。
錦繡一瞧便急了,“快下來,你們不擠得慌啊!”
裡頭的姑娘直推脫,躲開錦繡的手,“不不不,我們想去,不擠,不擠,不太擠。”
錦繡:“可以等下一趟。”
裡頭姑娘見了直搖頭,好似趕下一趟便是吃了虧。
錦繡看着兩匹馬拴着的馬車,裡頭姑娘們輕,應該拉的動,無奈拍拍馬車前闆道:“坐兩個出來到前闆上,裡頭擠得慌勒。”
裡頭姑娘聞言這才動彈,坐了兩個出來。
錦繡趕的是頭車,一拉動馬匹往前走,後頭的車隊見狀這才開動。
同錦繡坐在馬車前闆上的姑娘,小心翼翼指了指錦繡身上的血迹問道:“錦繡姐,這是那吳氏賊人的?”
錦繡聞言笑着點頭,“是。”
“哇,好酷!”
一時引得馬車裡頭的姑娘們,也忍不住掀開門簾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