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向水深處遊去,愛弗撥開手,像條遊魚,鑽進了深水裡。
“愛弗,别去。”
身後是男人的聲音。
空蕩的海面上,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愛弗轉頭望去,就撞入了男人的懷抱。
男人的身形逐漸變矮,聲音逐漸變得稚嫩,像是少年人的嗓音,悶悶的,又固執重複着。
“愛弗,别走。”
愛弗心想我就在這裡啊,我還能去哪?她看着這個男孩的側臉,卻模模糊糊,她推開這個少年,想要問個明白。
她掙脫了這個懷抱。
下一秒,她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醫院白淨的天花扣闆。
“你醒了!愛弗!”
蜘蛛俠的腦袋和克裡帕包裹成繭子的腦袋一起湊了上來。
兩人一左一右匍匐在愛弗的床邊,早已等候多時。
克利帕雖然被包裹的像個大繭子,但是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閃着淚花,“你怎麼能抛棄雜志社,說跳就跳了!”
愛弗轉頭看着這個泫然欲泣的老頭,“對不起主編,讓你受驚吓了。”
克利帕佯裝生氣,吹胡子瞪眼:“我們可是簽了十年的合同!你别想毀約!”
愛弗連連點頭稱是。
蜘蛛俠的腦袋擠了過來,他迫不及待地問着愛弗,“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彼得帕克隻後悔遲來一步,他希望當時抱着詹姆森跳下去的是自己。
彼得帕克關切地看着愛弗,愛弗搖頭,神色溫柔,“我一點也不難受,一點也不痛,你不要自責了。”
愛弗看着他倆,她沉默下來,這裡本應該還有一個人。
自她墜下後,那個男人的出現,到他們相擁入水,整個事情就像夢一樣。
包括剛剛那個夢境。
愛弗想起了在水中漫天飛舞的泡沫,泡沫中是看不清的面容。
“那個救我的人,”愛弗艱難開口,“是超人嗎?”
愛弗想了想,繼續問道,“他長什麼樣子?”
她仔細思索着,想要回憶起這個男人的樣子,但是就像鏡花水月看不清楚。
彼得帕克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他看向克利帕,隻見克利帕用眼神給他示意。
“醫生說你傷到了頭部,高空落水雖然沒有嚴重外傷,但是也因此撞到了腦袋有了腦震蕩,”克利帕看着愛弗,此刻她的眼神露出的請求讓他不忍心,他幹巴巴地解釋着,“醫生讓你什麼也都别想了,要好好睡一覺。”
病房外。
門外站着的韋恩輕點着腳尖,皮鞋在地面上有節奏地敲擊着,透露出他難得的好心情。
他黑色的眼睛饒有興緻地在病床上的三人之間流轉,又瞥向身邊站着的男人。
“你就這麼幹看着?”
韋恩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他不是及時行樂的個性,但是遇到對的人絕不會推三阻四寡言少語。
他不理解身邊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高深的東西。
巧舌如簧的記者談起戀愛反倒玩起了高深莫測那套了。
韋恩撇撇嘴,他見男人擡腳,以為男人要離開。
沒想到男人擡手在房門上輕叩三聲,随機推開房門。
韋恩擡腳想跟進去,大門已經關上,差點撞上了他的鼻子。
“你小子,這是我的醫院。”
韋恩摸摸鼻子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