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為什麼會想當警察,這個問題不僅諸伏景光問過,鬼冢八藏也問過。
他是怎麼回答的?
因為有人說他會成為一個優秀的警察,所以他也決定這麼做,他會成為一個警察期待着下次與她的見面。
諸伏景光問過那個人是誰,降谷零隻是笑了笑,望着諸伏帶着探究的眼眸他隻是說。
“你也認識啊景光,隻是你不記得了。”
就連他都差點忘記了,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運氣,在那個深夜,所有人都遺忘了她,隻有他因為外面突然響起的奶貓叫聲走出了家門,也正因為這樣,當他第二天試圖找她時才發現她消失了,就像一個隻存在他一個人記憶中的人。
所以從他入警校開始,他就在想着什麼時候能見到她,新生開學那天他偷偷的看過新生名冊,并沒有她的名字,隻有一個叫音海奈奈子的人,會是她嗎?
剛開學十分的繁忙,還沒來得及去驗證自己的猜想,在不久後的一個晚上他就在街上遇到了她,盡管場合并不是那麼合适,但她看起來還和以前一模一樣,隻是那頭亮眼的金發變成了黑色,也更多了一份純真。
他真的很想她…
那個短暫的出現在他童年裡的天使…
如果她不記得了,那他們就重新認識,這次不是愛哭小鬼和自稱天使的無賴姐姐,而是同為警校生的降谷零和音海奈奈子。
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奈奈子的疏離和冷漠降谷零看在眼裡,但是他并不介意,他們現在在一個班總會熟悉起來的。
純野奈不是普通人這件事他知道,但他同樣也知道即便她再厲害也還是會受傷,但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她受了傷沒有立刻愈合,第一次沒有一邊喊着痛一邊罵罵咧咧的将傷口治好,第一次沒有在受傷後開玩笑安慰别人她沒事。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神明,純野奈不是唯一的。
親眼看到她被救護車拉走,可笑的是他不知道人類的醫院能不能治好她,當看到她被推進搶救室,又被急匆匆的推了出來時,他的心裡頓時像被人挖走了一塊,想做點什麼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看着她被推進電梯上了頂樓,他想跟上去卻被攔在了電梯外,隻能看着電梯上的數字緩緩上升,停止。
“降谷同學。”
目暮十三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降谷零回頭茫然的看着他,目暮十三也同樣心情沉重,不管是犧牲的六位警員還是昏迷不醒的音海奈奈子,他都覺得這次的意外是他的責任,如果能快一點,或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
“通知你們的老師,他得來才行,音海同學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得通知她的家人。”
降谷零低下了頭,耷拉下來的額發遮住了眼底的黯然。
家人…她說過她沒有家人…
降谷零垂下的手握緊又松開,最後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你也去做個檢查,雖然多虧了音海同學推了我們一把,但還是做個檢查更穩妥,我得回去處理一下那邊的事,結束後我再過來。”
“好。”
降谷零輕聲應了下來,在目暮十三離開後,他按亮了電梯按鈕,走進了電梯,可他擡起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這裡根本沒有十六樓的按鈕…
短暫的詫異後,他按亮了十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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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樓特殊部門病房,純野奈已經醒來了,她躺在床上看着身邊的護士拿着一個瓶子收集從她身上抽出來的神力。
随着那神力被抽出,純野奈覺得輕松了不少,浸在骨子裡的疼痛也逐漸消失,她看着身邊陌生的護士問道:“檩子呢,這事她得負責任,啊,不,你們整個後勤部都得負責任,你能把莉蓮叫來嗎。”
那護士手下沒停,聽到純野奈的話她抿了抿唇:“好,我會幫你聯系莉蓮大人的,不過後勤部最近有些忙,她有沒有時間就不知道了,這次的事也确實是我們沒想到,檩子小姐已經去善後了。”
“所以你們什麼時候能把真田陽抓住?他都已經明目張膽到這個份上了。”
護士将最後一絲神力抽出,将瓶子蓋了起來,純野奈身上的傷瞬間開始愈合,連沾到的灰都消失殆盡,純野奈感受了一下身上沒有不适後她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請幫我叫莉蓮來。”
……
莉蓮急匆匆的從神界趕來後看到的就是純野奈坐在病床上指揮着醫護人員拿這個拿那個,連水果都要削好皮切成小塊擺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