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運動量太大了。
肖凰俞仔細瞧了會,好像是挺正常的,但他還沒見過有人能從軀殼至靈魂都散發出“太餓了”三個字的!
他從包裡拿出食物擺在風絮面前。顯然這些比之前給風絮的還要多兩倍。
風絮毫不猶豫拿起幾樣頂餓的東西,急不可耐地吞咽。
“小黃魚……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鬧鬧捧着臉,瞳孔變成小星星的形狀:“絮絮,你真能吃,真是太棒了!”
“鬧鬧,我們……要低……調。”風絮身邊的食物一個接着一個消失,直到八分飽,她才停下。
肖凰俞心裡默默計數,這大概是他三天的夥食量。
他又暗地裡瞟了一眼風絮的肚子,奇了怪了!居然沒有一點變化!
在肖凰俞思索間,風絮和鬧鬧已經準備休息。
風絮鑽進睡袋,立刻閉上了眼睛,而鬧鬧則是進入了休眠模式。
“你們就睡了?外面的異種怎麼辦!”肖凰俞壓着嗓子開口。
“天快亮了,狼虛獸畏光。”
風絮閉着眼,翻着身,背對肖凰俞:“這裡很安全,如果你想守夜我也不介意。”
聽到風絮的話,肖凰俞左瞧右看。不過十幾立方大小的石洞,一眼就能看完全貌。
沒有異種能進來的縫隙,好像是挺安全的。
肖凰俞也不糾結,隻是悄悄把睡袋放在鬧鬧身後,開始呼呼大睡。
石洞外,四隻狼虛獸聞着兩人的味道追來。但是這味道隐隐約約,更多的是一股更濃烈的臭味。
四隻狼虛獸在周圍亂竄,找了一會兒依舊沒看見那兩隻小蟲子,從喉嚨裡發出嘶吼。
伴随一陣陣的嘶吼聲,風絮漸漸陷入夢境。
“到底走哪邊?”及肩的長發一縷一縷的糾纏在一起,小女孩臉和腿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手一直托着背上的小男孩,自言自語。
小男孩臉上蒼白,從混沌的意識中掙紮一絲理性。
“姐,走……左邊。”
這聲音實在是小得可憐,小女孩隻能把耳朵湊上去聽。
“小淼,别睡。我們馬上就到了。”
男孩費力地嗯了一聲,風絮繼續道:“我們會找到安全的住所,裡面有溫度合适的熱水,能洗一個幹淨的澡,有一張軟和的床,躺在上面,人就陷下去。”
“餐桌上擺滿好吃的食物……比如炸雞和可樂,炸雞有黃金色般的酥皮,冰可樂能從嘴裡暢爽到胃。小淼,你可能沒有聽說過它們,其實……我也沒吃過。”
想到食物,胃部不自覺地抽搐,風絮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
風淼意識模糊,但又隐約把風絮的“白日狂想”聽進去了。
真好啊……他無聲呢喃。
三天前,風絮在一個山坡下醒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腦中的記憶全是空白。她的旁邊昏迷着一個七歲左右的男孩,潛意識告訴自己,一定要救他。
随後,記憶像是被重新清除歸檔整理,小女孩慢慢記起來。
她,叫風絮。而那個男孩,是自己的弟弟風淼。其他記憶依舊無影無蹤。
山坡下缺乏食物,風絮無奈之下帶着生病的弟弟離開。不幸地,他們遇上一隻幼年狼虛獸。
逃命的過程中,她的腦海裡似乎又多了一段記憶。
一個地星人風絮的回憶。
地星人風絮是個孤兒,但從小到大一直把自己照顧地很好。她不主動和别人打交道,但在其他人看來她就是不合群、特立獨行。
某天意外降臨,在人死前走馬觀燈回憶這一生的時候,她想起來自己是孤獨的。
借着這段回憶裡的學來的野外知識,風絮勉勉強強在異種嘴下活過兩天。但是對于第三天是否到來,她也不确定。
好在第三天淩晨,風淼混混沌沌地指出一個方向。
風絮破罐子破摔,也聽天由命,按着弟弟指的路走。路的盡頭是個石洞。
看着小孩能夠側身進去的石洞,風絮喜極而泣。
記憶裡的地星人風絮是個情緒極其穩定的成年人,她從不哭,也不讓自己傷心。她喜歡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好自己。
風絮擦擦眼淚,迅速把風淼安置在洞内。
她試着移動在門口的巨石去合上縫隙,可使勁力氣也不過移動一點點。
但這一點點對于風絮來說夠了,她可以完成好多個一點點。
移一分鐘休息十秒,這是她定的計劃。二十分鐘過去,她的十個手指頭已經被磨出來血,但她扯下衣服上的布料裹住手指,繼續移。
直到留出一指縫隙,風絮忍住痛,擦了擦巨石上的血迹,她怕這血的味道吸引異種。
在力竭昏迷前,風絮探了探風淼的鼻腔。
還有呼吸。
不知昏睡多久,風絮被餓醒,躺了一會後,感覺自己似乎恢複些力氣。
她用指骨揉了揉眼睛,原來天已經大亮,自己也還活着。
光線透過頂上小洞給這個密閉空間提供一絲光明。
風絮瞧着自己的手腕,真是一把小骨頭。同時有些驚訝自己的傷勢似乎恢複得很快。
昨天的傷口今天已經結痂,但她也沒深究原因。在現在的處境,這點異常是好事。
觀察了幾個小時,風絮确定外面沒有異種後,開始小心翼翼挪開巨石。
這次她是幸運的,她碰見了活人。
一個叫奧斯頓的兼職賞金獵人。
哦對了,他的本職工作是新氧城紅日教的教父。
後來,風絮聽别人說,他是廢土上少有的、擁有仁慈善良品質,卻還活着的人。
為了養一大幫孤兒,去做會丢命的賞金獵人。除了奧斯頓,在廢土上,風絮還沒見過其他像他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