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風絮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污染來自于神嗎？可是神不是救世主嗎？

安靜被鬧鬧打破，它蹑手蹑腳地拿走肖凰俞面前的盤子，表情興奮：“吃完了，鬧鬧要把它洗幹淨，洗得幹幹淨淨！”

“咳咳咳咳……”肖凰俞咀嚼着酥豆，正對剛才的消息進行思考，鬧鬧突然出現吓他一大跳，險些被噎死。

風絮眼疾手快遞給他一杯水，輕描淡寫：“大家都沒見過污染，說不定和那種都市傳說一樣。”

“是啊是啊，污染說不定是城裡的權貴故意提出的，以免人都跑出城，沒人給他們幹活了。”肖凰俞額頭沁出一點汗珠。

風絮扒拉碗裡微軟的酥豆，笑道：“行政中心三天後要舉辦晚宴，司徒昭會邀請我們一起去。”

“晚宴？是那種書裡描寫的觥籌交錯，長長的餐桌上擺着酒水和美食嗎？”肖凰俞撐着下巴幻想，忍不住笑出聲。

蘭雲欽不知道這裡的晚宴是怎麼樣的，他以前參加過的宴會無一例外需要保持風度地進行社交：“宴會并沒有想象中的美好。”

風淼狐疑地看了眼風絮：“邀請我們？東城區的權貴可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

阿蟻贊同，他沒去過東城區，因為那裡的人很不歡迎阿蟻。他到過離東城區最近的地方是鬼市的八角籠。

地面上的人在逛街買東西的時候，他在地下為一頓飯生死搏鬥。

“那裡食物免費。”

風絮一句話讓大家都同意參加晚宴，免費的自助餐誰不愛呢？就算會面臨其他人的嫌棄，那和吃飽比起來又得了算什麼呢。

……

萬家的莊園，深夜裡燈火通明，時不時有護衛隊巡邏。二樓書房造型複雜的水晶燈下，萬千金正在翻看最近的情報，她伸了個懶腰，閉了會眼，長且密的睫毛微顫。

屬下發來的消息打斷她的淺眠。

【小姐，風絮被放出來，她回家了。】

萬千金打了個哈欠，不算優雅。

【原因？】

【行政官愛惜人才，聽說讓她将功抵過。】

盯着這句回複，萬千金思考了許久，司徒昭在和她搶人，她在考慮什麼時候……算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風絮被放出來的消息同樣出現在方舟和紅日教。

昏暗的燈光，諾亞坐在麂皮沙發上，沐浴後的水滴從鎖骨劃進暗紅色浴袍，飽滿的下唇沾着點點紅酒：“知道了，我會讓她知道她選錯了。”

另一邊的奧斯頓主教穿着白色内袍，準備就寝，對于馬執事發來的消息，并沒有回複。他神色晦暗，望着落在窗戶下淡紅色月光，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已經離開十三年之久的家。

……

肖凰俞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睜眼看見從排氣扇透進來的陽光。

今天是個大晴天，他感歎，順着聲音尋覓，看見蘭雲欽正在教風絮、風淼以及阿蟻某種姿勢？

“你們在幹嘛？”肖凰俞從地上爬起。

風絮撇了他一眼，感歎：“你睡眠質量真好，像是被打了安眠藥劑。”

蘭雲欽嚴肅地盯着她：“練體術要專心！”

“好的，教練！”風絮立馬專心緻志揮拳。

蘭雲欽在教人的時候很兇，也很嚴肅，闆着個臉，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什麼體術？”肖凰俞好奇走進，觀看風絮揮拳橫踢，“看起來很厲害！我能學嗎？”最後一句話，他對着蘭雲欽道。

“可以，不過我不教半途而廢的學生。”蘭雲欽指正阿蟻肩膀的姿勢。

蘭雲欽演示強身健體術，他身姿矯健，肌肉随動作起伏，每個動作流暢至極，充滿力量和美感。一個幹淨利落的回旋，空氣仿佛發出呼嘯聲。

其他四人目不轉睛盯着他，爆發雷鳴般的掌聲。

收勢的蘭雲欽眼神堅定，鬓角冒出汗水，這套體術的魅力完完全全被他所呈現。

“哇！太強了！教練我要學這個！”肖凰俞像隻興奮的猴子亂跳。

學會了這套體術，對付城裡那群小喽喽豈不是手到擒來？他甚至開始幻想打遍廢土無敵手。

“那就先照着練一百遍吧。”蘭雲欽平靜道。

“一百遍？”肖凰俞咬着牙：“我看一百遍是練不成你這樣的。”

風淼臉頰泛着潮紅，顯然是剛才練得太狠了：“是每天一百遍。”

肖凰俞暗自吞口水，救命！每天一百遍，一百天就是一萬遍……

蘭雲欽點點頭：“這套體術每個人的領悟都不一樣，展現出來的氣勢也不一樣。”

“剛才我觀察了一下，風絮靈活中帶着一絲僵硬，你對你的力量還沒掌控好。風淼過于追求快，忽視了許多細節。阿蟻……”

阿蟻盯着蘭雲欽的嘴巴，攥緊手心，他期待又害怕。

蘭雲欽看着還沒到他胸口的阿蟻，眼神中帶着溫和：“你很好，體術天賦很高。我教你一遍你就記住了，我指出來的錯誤，你下次也沒有再犯。”

心裡準備好道歉的腹稿沒有用上，阿蟻張了張嘴，以至于現在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從來沒有聽過别人的誇獎，還是如此直接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