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劉叔的住在本市,三個人開車,開了兩個多小時,就到了李佳說的地址。
助理給李佳打了個電話,李佳接到後飛快的從樓上跑了下來,後面還跟了一個中年男人。
助理有些警惕問李佳:“小妹妹,這位是誰啊?”
李佳快速回到:“這是我爸爸。”她有些發虛,她媽媽害怕來的是騙子,讓寬闊的爸爸充個人場,明明這些人是來幫助劉叔的,她卻懷疑他們。
聽說是爸爸,助理松了口氣,跟在李佳身後的劉爸爸,見來的是三個姑娘,也松了口氣。
盛栗覺得有些好笑,合着雙方都害怕對方是騙子。
李佳帶着盛栗三人去了一個小房間,這個房間不像是正規蓋的,倒像是臨時随意蓋的一個房間,房子很狹窄,李佳敲門進去的時候,人太多都站不下。
盛栗第一次看到李佳嘴裡的劉叔,劉叔的個子大概有178左右,就是過于瘦了,臉上溝壑密布,一看就是過得不順遂。
他見到盛栗幾個人,點點頭,沒有過分激動的情緒,隻是淡淡的說:“我家裡太小了,各位多擔待。”
他把三個人引進家門,盛栗幾個人分别找了凳子坐下,劉叔的一條腿有點跛,見他還要給三個人倒水,盛栗忙說不用了。
劉叔聽完也沒準備倒了,自己也拉了一個凳子坐下來:“能和你們合作我很高興,但是有件事,要提前跟你們說明白。”
劉叔的眼睛望着牆上挂的照片,緩緩的說:“我年輕的時候,是個大席師傅,不是我吹牛,我的手藝十裡八鄉都說好,那時候每次我做大席,大家都等着吃。”
想到這裡,劉叔渾濁的眼睛有了些光彩,很快又暗淡了下來,他繼續說:
“那時候,我什麼都不怕。三十多歲也沒結婚,也沒個孩子,就招了一個徒弟,想着把我的手藝教給他,以後我沒了,他給我摔盆。那個小徒弟一開始挺好的,他是個孤兒,也乖巧,學做飯也肯吃苦,可是後來……”
劉叔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緩了口氣接着說:
“後來,不知道他怎麼回事,一直問我,有沒有什麼秘方,我把能教他的都教給他了,實在沒什麼秘方。
我做菜的技術都是按照我的經驗來的,所謂的火候,那都是我練出來的,可他不相信,一次一次逼問我,有一次還差點打了我,我讓他滾出去。”
“直到有一次我做大席,有一群人上門鬧事,才知道那個徒弟在外面賭博欠了一大筆錢,他自己還不上,就跟人家說我有什麼秘方,賣出去就能抵債。
我說沒有,那幫人不信,把我打了一頓,每次我做大席的時候,那幫人就過來鬧,那之後請我做大席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劉叔說到這裡有些痛苦,站在旁邊的李佳的表情也不好,她沒想到劉叔之前經曆了這些。
盛栗來之前就猜到,劉叔肯定經曆了什麼,沒想到,是這樣的慘痛的往事。
劉叔呼吸有些急促:“做不了大席,我想着我也有些手藝,可以開一間店,店開起來了,一開始生意也不錯。
後來,我那個徒弟來了,滿臉都是血的跪着求我原諒他,說他就我一個親人,我也隻有他一個親人,他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時候我心軟,讓他在店子裡住下,沒想到他偷了我所有的錢去賭,還跟催債的人一再的說我有什麼秘方,那些人三天兩頭上門,我的店子也開不下去了。”
說完這些,劉叔似乎用光了所有力氣,在場的人都沉默了,李佳都要哭了,劉叔太慘了。
劉叔緩了緩,渾濁的眼神掃過盛栗,慢慢的說:
“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們同情我,而是,如果讓我去給你們工作,可能會被那些催債的人找上門,我不想給你們惹麻煩,希望你們考慮清楚。”
盛栗這會兒是真的有些覺得劉叔不錯了,經曆了那麼多,他還是很善良,有了機會,第一個念頭也是為了他人着想。
他擔心的事情,對于普通人來說确實是事,但相對她現在的能量,并不是什麼大事。
普通人解決不了的事,是因為沒錢,沒資源,也沒有信息來源,很多時候,有錢有資源,隻要不違法亂紀,是可以解決很多事的。
盛栗安撫:“劉叔,你放心,如果你的手藝過硬,和我們合作,我們會為您解決所有的麻煩。
如果他們纏上來,我們可以幫你請律師,那些債務嚴格意義上來說,不需要你承擔,那些人上門騷擾你,已經違法了,是他們應該害怕,而不是我們。”
劉叔聽到盛栗這麼說,語氣稍微激動了:“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