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鳥就這麼安靜的呆着,享受着片刻的閑暇時光。
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一刻的平靜,胖仔生氣的嚷叫:“誰啊!誰啊!”
西凝摸過手機,發現是是周禾打給她的。
周禾是孟叙的助理之一,之前領證的時候見過一面,為了方便聯系她還特意存了周禾的号碼。
“是西小姐嗎?請問您今天下午有空嗎?孟先生給您轉贈了一套房産需要您簽字确認一下。”
“啊?”西凝被周禾的話砸的有點懵,“什麼房産?”
那邊的周禾頗為耐心的回複,“孟先生他将澤園轉贈給您了,請問您今天下午有時間簽下轉贈書嗎?”
“不好意思,我能一會再給你回複嗎?”西凝定了定心神,她暫時有點決定不了這個事。
“可以的。”
挂了電話的西凝還有點懵,怎麼好好的孟叙送她房子幹嘛?
西凝:你怎麼突然要送我房子?
這次對面回複了,說了三個字加兩個标點。
孟叙:嗯,收着。
啧,這話說的好帥啊。
西凝小小的感慨了一下,然後給她外公打了個電話。
這還是西凝從家裡搬出來之後第一次給外公通話。
畢竟搬出來前鬧的那樣不愉快,她也有點拉不下臉,但是現在事情有點大她自己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外公。”電話接通西凝甜甜的叫人,背都不自覺的挺直了些。
“喲,這誰啊還想起來給我老頭子打電話了。”
西凝的外公西平川,年近七十三依舊精神矍铄,對家裡的産業依舊親力親為,風采不減當年。
無視掉外公的陰陽怪氣,西凝對着老人家賣乖:“當然是您最疼愛的小孫女呀。”
“哼,說吧闖什麼禍了。”西平川不吃西凝這一套,畢竟他心裡對西凝的氣還沒有消散幹淨。
“我在您心裡就是這麼個形象嗎?”西凝悶悶的撅了撅嘴,慢吞吞的開口:“就是孟叙他轉贈了我一套房産,說是叫澤園什麼的,您說我能不能收呀?”
對面的西平川沉默了。
西凝回A市時的年齡小,對澤園這棟莊園不清楚很正常,但是西平川不可能不知道,他當年甚至也參與了競拍,隻不過價格炒的太高他覺得不值當的。
這棟莊園當時因為特殊的寓意在A市紅極一時,最終被一位不知名的人士拍下,圈子裡年齡稍長一些的人都有所耳聞。
隻是他沒想到竟然是孟叙拍了這套莊園。
七年前的孟叙才不過二十一歲。
二十億,當時孟家的那位勢在必得的老先生也沒開到這個價格,而當時孟叙竟然能開到這個價,當真是恐怖如斯。
猛然窺見真相的西平川額頭滲出了點汗。
但孟叙又為什麼将澤園轉贈給西凝?
雖然澤園的意義特殊,但他并不覺得孟叙會對自己家這個傻丫頭有什麼男女之情。
“外公?外公?您在聽嗎?”
西凝的催促聲讓西平川回了神,“你說孟叙将澤園轉贈給你?确定是轉贈?”
走法律程序的轉贈和口頭上的給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是呀,是孟叙身邊的周助給我打的電話,他問我下午有沒有時間去簽轉贈書。”
“那孟叙那邊有沒有說什麼?”
西凝摸了一把手邊的胖仔腦袋,她覺得外公的态度有點怪怪的,“我問他了,他隻說讓我收着。”
對面的西平川沉吟了片刻,蒼老的聲音緩緩:“既然他這麼說了你收着就是,但是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别人,誰也不行聽明白了嗎?”
西凝将到嘴邊的為什麼咽了下去,她很少見外公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跟她說話,“知道了外公。”
“凝凝,外公很後悔那天為了圖方便沒先把你送回家而是帶去了飯局。”西平川緩緩歎了口氣才接着到,“不過事情已成定局,你和孟叙現在在一個戶口本上,很多事情也要學着自己做決定,孟叙這個人心思深,有時候外公也摸不清他想要做什麼,你能做的就是先順着他,瞄準了時機再離婚。”
可是西凝并不想和孟叙離婚,但是這話她沒有說出口,她不想再惹外公生氣,西平川的話讓西凝心中酸澀,“跟您沒有關系的外公,是我當時一口答應下來孟爺爺說的婚約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他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凝凝你還沒長大,你之後會後悔的。”
“也許吧外公,但是未來的事誰又說的準呢?”
聽見西凝這似曾相識的話,電話那頭的西平川突然笑了聲,“凝凝,你和你媽媽真的很像。”
“行了,外公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你想住哪裡都行,但受了委屈要知道往家跑。”
西凝知道這是外公接受了她的決定,她忽然眼熱要落下淚來,“放心吧外公。”
“暑假的時候記得回紹州看看你媽媽,她很想你。”
“放心吧外公,我過幾天學校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就回家看您。”
電話挂斷,和外公纏繞了近一個月的矛盾被輕易消解,西凝覺得自己的心又酸澀又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