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親密值到賬。
白芷忙裡偷閑地看了一眼面闆,滿意地發現之前因為畫僵屍而清空的數值直接多了十點。
這并不完全符合系統的“設定”——她指尖碰到青年掌心隻有一兩秒的須臾,還是隔着一層皮質的料子,怎麼看都和肢體接觸沒有太大關系。
那麼答案就隻有一個了。
不會有人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心裡偷偷加好感吧?
“不用。”還不等她擡頭,卻聽對方冷聲道,“随便你怎麼拿着。”
“拜托,話都放在這兒了,再收回來你不尴尬我還尴尬呢。”
白芷才不管他怎麼拒絕,二話不說地把東西強行塞進對方的手裡,甚至嫌這樣還不夠似的折回了他的手指,“我隻有一個要求,讓我全須全尾地回來——好吧?”
狙擊手沒有說話,但這次将那條墜着圖騰的項鍊收進了風衣内兜,顯然是默認過她的提議。而以他的作風會不會做到,白芷再清楚不過。
再一看,親密值又多了十點。
白芷:“……”
喲,你喜歡這套啊。
閱盡千帆如白芷,也不得不強行用兩聲咳嗽來克制憋不住上揚的嘴角。她當然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把人逼太過可就不好玩——不太好了,巧妙地換了個話題,“反正離得近,陪我去趟筒子樓行嗎?”
從狙擊手那邊看,承了她的情,也不至于連這點小要求都不答應。
她回去的目的無非是辦之前說的退租,其實她該拿的行李都拿得差不多了,直接走人也可以,但白芷自覺還是正經走個流程禮貌些,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保險起見,她還是重新在公寓房間轉了一圈,确認沒有落下什麼後,敲響了底樓屬于房東的那扇門。
“樓婆婆,”她朗聲問,“房間已經收拾回原樣了,您看還需不需要驗收一下?”
木門吱呀地開了。
老婆子皺巴巴的眼皮下是這些日子看慣了的陰沉,那雙渾濁的眼睛瞧過白芷,又瞥過等在另一旁的狙擊手。
“算了吧。”她拖着嘶啞的腔調,“我看你也折騰不到哪兒去。”
“多謝信任,也承蒙您這段時間的關照。”
白芷笑着主動伸出手去,“我會記住這份情的。”
是的,這才是她的真實目的。
如果說“熟人”裡絕對有誰比她的異能水平高,那樓婆婆肯定算一個了。這親密值不蹭白不蹭,多幾點都是朝着下個能力的解鎖進度再邁一步。
“少來。”小老太太卻是毫不客氣地哼了聲,耷拉着眼皮瞅她裸露在外的右手一眼,“你最好是。”
木門砰地關了。
……小氣鬼!
白芷萬萬沒想到在這碰了一鼻子灰,她以為樓婆婆至少會意思意思地握上一下。畢竟她自認這個月以來對房東是友好有加,對方雖然不怎麼熱情,但好歹每次必有回應,結果到了臨走反而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不合理!
她瞪着眼前緊閉的房門,讪讪地轉過了身,還好正在大門口那邊消磨時間的狙擊手不會擅自對此發表什麼看法——沉默寡言也有沉默寡言的好處。
他隻是在她明确地朝着某個方向擡起腳步時問:“你還有地方要去?”
“算是。”白芷想了想,“不過應該也就是走一圈。”
她簡單地複述了下在那個中古店的始末,狙擊手不置可否地跟在後頭。而等到了這家店門口,正趴在櫃台無所事事的老闆就趕緊招呼道:“可算等到了,我估摸着差不多是時候該過來了。”
白芷還納悶他也不至于這麼等,就見對方遞來一打新币。
……怎麼有人賣東西還倒搭錢的?
“得啦,這個一塊兒收着,”他說,“揣我這兒嫌燙手。”
“這是——”
“之前跟你一起來的楊家小姑娘,她說直接給你不一定會拿,”老闆道,“就讓我轉交一下,嗐,夠客氣的。”
白芷又有點哭笑不得。
在穿越之前,她有相當一段時間用不着為錢糾結,最近才又體會到這種捉襟見肘的感覺。本來都做好了這陣子吃某人用某人的準備,沒想到楊澄給她留了這麼一手。
“等她什麼時候再來您這,”她接過那沓錢,“麻煩您幫忙轉達一聲謝謝了。”
“小事,小事。”老闆擺擺手,“我來給你開機。”
一切零件與差錯都在她來之前調試好了,白芷新奇地看着,以求不漏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盡管同樣的流程早先就在吱吱身上見過一次,但眼下的意義顯然完全不一樣,天知道這可是她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