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
沈靈珊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房間并不驚慌。她記得自己昨晚很難過,也記得她在酒吧喝酒遇到了陸行洲。
她當時覺得自己很孤獨,有一種被全世界抛棄的感覺。
她很委屈,因為媽媽不管她,她知道媽媽有錢,她甚至知道媽媽早已經給弟弟妹妹買好了房子。
她很早以前就看到過弟弟妹妹的房産證,但媽媽一直以為她不知道,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她并不真的需要媽媽給她買房子,隻是媽媽昨天那種生怕她問她要錢的态度,令她感到難過。
明明她也是媽媽的女兒,為什麼媽媽就是看不到她?
她一想起來就覺得難過,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被子裡。
她剛哭了一會兒,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她擡起眼睛,就看到陸行洲沒有敲門就徑直走了進來。
她有點生氣,闆着臉兇道:“你出去!”
陸行洲倒是沒跟她計較,淡淡地說:“你要不要看看這是誰的家?”
沈靈珊聽到陸行洲這樣說,立刻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本來想走,結果一低頭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她昨天穿的。
她震驚地睜大眼睛,擡頭看向陸行洲,生氣地問:“你碰我了?!”
陸行洲雙手抄在西裝褲裡,他走進屋,徑直坐到沙發上,悠閑在在地給自己點了支煙。
然後才擡起頭看向沈靈珊,似笑非笑的,故意逗她,“不然呢?不碰你怎麼給你換衣服?”
見沈靈珊生氣的樣子可愛,又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你身上我哪裡沒看過?”
沈靈珊臉一下子紅了,抓起枕頭朝陸行洲砸過去,瞪着他罵道:“流氓!”
陸行洲勾唇笑,輕輕松松地就接住了枕頭。
他把枕頭放到一邊,似笑非笑地又看向沈靈珊,說:“我們倆到底誰流氓?那天晚上在車庫裡,到底是誰主動爬到我身上來的?”
沈靈珊想起那晚在陸行洲的車上,确實是她主動爬上去的。
她氣得滿臉通紅,瞪着陸行洲,偏偏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陸行洲把人逗夠了,才笑了下,說:“把衣服換了,下樓吃飯。”
沈靈珊這會兒起床氣還沒消。
她起床氣上頭的時候,就忘了陸行洲的脾氣是不能惹的,生氣地又抓起另外一個枕頭朝陸行洲砸過去,然後才拿上衣服徑直到浴室去換。
這一次的枕頭沒有砸到陸行洲身上,正好落在了他腳邊。
他抽着煙,低眸看了眼。
默半晌,俯身把煙灰磕進煙灰缸裡的時候,不自覺地啧了一聲。
心裡在想,全天下那麼多的女人,他怎麼就看上這麼個祖宗。
*
沈靈珊去浴室換好衣服,出來拿上她的包就要走。
陸行洲仍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将煙灰磕進煙灰缸裡,也沒有看沈靈珊,淡淡地說:“你把我這兒當什麼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沈靈珊已經走到門口了,聽見陸行洲的話,便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看他,難得懂事地說:“謝謝你昨晚收留我。”
她還記得自己昨晚喝了很多酒,陸行洲也并沒有趁人之危,把她送回了她的公寓裡。
但她昨晚不想一個人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公寓裡,也不想回沈家老宅,就問陸行洲能不能收留她一晚。
于是陸行洲就把她帶回了他的家。
後面的事情她其實不太記得了,因為她後來在陸行洲的車上就睡着了,一覺醒來就已經是現在。
所以她也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和陸行洲上床了。
但陸行洲都幫她換衣服了,肯定碰她了,她這樣想。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就像陸行洲說的那樣,也不是第一次。何況陸行洲還是個頂級大帥哥,睡就睡了,她也不吃虧。
隻不過不知道他昨晚有沒有做措施。
為了保險起見,她決定待會兒還是去買一顆避孕藥。
陸行洲倒沒想到她居然還會懂事地道謝,眼神複雜地盯着她看了一眼。
沈靈珊以為陸行洲還想抓着她不放,又說:“你幹嘛這樣看着我?我不是都跟你說謝謝了嗎,而且昨晚你也占我便宜了,我都沒跟你計較!”
陸行洲:“……”
陸行洲也不知道自己哪兒占便宜了,倒是眼前這個醉鬼昨晚吐了他一身,毀了他一套西服。
他盯着沈靈珊看了一會兒,最後在心裡無奈歎了聲氣,把煙頭摁滅進煙灰缸裡,起身邊往外走邊道:“就算要走,也把午飯吃了再走。”
他接下來要出差,把沈靈珊強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再放她幾天自由。
沈靈珊見陸行洲出了門,不自覺地抿了下唇,然後也跟着出去。
下了樓,傭人們已經備好了午餐,保姆劉姨見陸行洲下來,連忙滿面笑容地道:“陸總,午餐已經備好了,您看是現在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