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急了,家裡的生不出來,外面的也生不出來,看來是命中無子,過繼也個辦法,不然掙再多的家業也是白搭,總要有個繼承香火的吧。”
林文骞滿頭黑線,臉色越來越難看,族裡在他們兩母子艱難的時候沒見搭過什麼手,現在一有什麼事情就想看笑話。
林文骞清了清嗓子,“以前隻聽過長舌婦,沒想到我們林家的老少爺們比之婦人還不如,這些謠言也有人信?真是可笑至極。”
林文骞氣極反笑,“我雖沒什麼大作為,但也養活了一家老小,如今雖然無子但也一家和樂,如今這麼多人為我操心,甚是欣慰,要是我當真無子,等我百年之後就将所有家産捐給族裡,也算為族裡做貢獻了,以後隻要我們林家有後,就不會斷了香火,這不比過繼個兒子靠譜。”
族裡的人聽了先是慚愧,後面聽出林文骞生氣又有些不好意思,等他說要把家産捐出來有多了幾分震驚,然後發現與其盼着他過繼,還不如不管他呢,老四家底越來越厚,不管過繼誰家孩子誰家就發财了,可這些都和自己沒什麼關系,也沒什麼好處,開始還有人想起哄的,現在也偃旗息鼓。
族長老臉一紅,他管着族産,最清楚族産的收益,他年紀大了,當不了幾年,但兒子卻是内定的未來族長,若是真如林文骞所言,還真不能便宜了老七家的。
族長咳了咳,“老四,年紀輕輕說這話做什麼!”轉頭斥責那些帶頭議論的,“老七家的事關老四什麼事,你那麼能耐,你幫忙把賭債還了吧?”
把一幹人說得閉上嘴,低下頭。
林家在寶河鎮還是有話語權的,隻要想管,寶河鎮不管是官還是匪多多少少還是要看看林家族長的面子,之前不過就是不願意插手罷了,現在知道林文骞的意思,心中已經有了打算,“老七不争氣,他媳婦又是個混不吝,少不得我們幫着解決,等會文定帶幾個人去那邊确定下老七到底欠了多少債,利是怎麼算的……老七家的再不講理,就讓她娘家人來見我。”
林文武輸了不少,但也沒有債主說的那麼多,這些欠債多半都是利息,利滾利可不就多了,現在族長願意出面,那些人随是地頭蛇但也要看林家族人的面子,不會算得很過分,老七還有些家産,賣出去應該能還上大半,不夠的族中再出一部分,總之這是族裡的事情,人人都推脫不得。
族長還是有威信的,大家雖然有些抱怨,但也認了,各自行事,林文骞留在後面,等人散了,私下和族長說話,老七犯下這些事,都是沒教導好的緣故,以後林家的子孫再不能如此,族學關系着林家子孫,他願意捐五十畝地給族裡,供族學開支。
族長心中一喜,林文骞之前已經捐了二百兩銀子,現在又捐五十畝地,這可比銀子更長久,每年都有出息,經營得好就是源源不斷的銀子。
“文骞有心了,我替族裡的孩子謝謝你。”族長臉上的笑越發深了。
“比起族長為族學勞心勞力,我這不過微薄之力。”林文骞頓了頓,“侄子不日即将遠行,家中都是婦孺,還請族長多多照顧。”
“分内之事,侄兒放心便是。”族長連連點點頭,表示讓林文骞放心,絕不會再讓七爺家的影響到他家,他一定會好好關照一家老小,還對林文骞去京城的事情表示了關切,叮囑了一番,眼見中午了還要留林文骞在家裡吃飯,林文骞好不容易才推脫掉,族長還讓親自送他出門,這可是之前沒有過的待遇。
林文骞出門在即,妻子又懷了身孕,林老太太年紀大了,家裡的事情也就罷了,再不能讓她操心其他,五十畝地雖然價值不菲,但卻能讓族長一家多多關照,沒了後顧之憂,他也能安心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