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鹿毫不掩飾對皮囊的向往,會在宴會上大聲嚷嚷着要節食減肥,會從小就穿着最精緻收腰的公主裙。
也會在當年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夥同朋友們指着他大聲嘲笑,“胖死了,盛家每天要吃幾頓飯啊,能把盛書禹喂得這麼胖!”
後來盛書禹進了足球隊,個子抽條,再沒和“胖”字沾上邊。
他早早就進入了規劃得當的人生,培養各類特長、留學進修、自己創業,再到如今公司市值百億。忙于工作不常回家後,就再沒聽到過池鹿的名字。
這個名字就跟早餐時他需要閱覽的報紙一樣,作為娛樂版塊被保姆摘出扔掉了。
他們就像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況且池鹿這種精于皮囊大腦空空的人,還曾是他最厭惡的一類人。
而現在。
黑暗中,池鹿的手自唇畔滑下。
她懶洋洋地打完哈欠,才垂頭打理身上的披肩,挪着步子緩慢走到樓梯口。鼻尖那股若有似無的清香卻驟然逼近,像熟透了的櫻桃,彌散開爛漫甜膩的誘人芬芳。
陌生,卻又讓人難以生厭。
樓梯間逼仄,盛書禹知道一場客套的招呼無可避免,還是擡手當了最先的那個人。
“好久不見。”
池鹿果然停下步子,伸手與他交握,“晚上好。”
隻是,她那雙澄然的眸子裡帶着驚訝與困惑,認真地盯了他好一會,才道:“抱歉,我們之前就認識嗎?”
盛書禹設想過她會慚愧,亦或是和當年一樣盛氣淩人,卻沒想過她徹底忘記了。
他神情疏冷幾度,淡道:“盛明綸是我父親。”
“原來是盛叔叔的兒子,我總聽他們誇你,但沒對上号。”池鹿抿唇一笑,“沒想到你還單身,幸好……”
見她像松了一口氣,盛書禹擡眉,“幸好?”
池鹿點頭,“對啊,幸好家裡人不知道,不然就安排我跟你相親了。”
盛書禹遞來一個願聞其詳的沉靜眼神。
他眉眼冷峻,襯衫材質挺括,配色低調,身上無不是細節處講究到極緻的袖箍、懷表,就連領口的扣子都緊扣到了最上面一顆,每處都昭示着他這位總裁的挑剔與克制。
池鹿手指點向他,再點回自己,軟聲道:“我猜我不是你的理想型,嗯……你也一樣。”
盛書禹微微眯眼,指尖輕敲扶梯。
前半句他不否認。
但池鹿先是忘了他這号人,又立刻主動與他劃清界限的行為像草穗毫無章法地在他心頭亂撥,擾亂他原本的設想。
好在盛書禹并不是喜形于色的人。
聞言他也隻是颔首,表示認同,“你沒猜錯。”
因這段對話,最後一段路,氣氛驟然冷下來。
而廚房裡,衆人早就備完了菜,此時女嘉賓們都圍在橢圓長桌面前閑聊,目光卻也不忘觀察盯樓梯口的動靜。
路一妍最先注意到珠簾晃動,簾子後有裙擺若隐若現,她立刻喊道:“鹿鹿!”
一時間,坐在沙發上的靳堯洲和吧台前的沈聽遲都先後朝那處看去。
但撥開珠簾的是一隻屬于男人的大掌。
盛書禹換了件藍色襯衫,白細斜紋,挺括的面料自腰處收窄,整個人寬肩窄腰,熨燙筆挺的西褲下腿型修長,他臂彎裡還夾着才用過的平闆。
而跟在他身後的池鹿,恰好也身穿一條素藍的改良旗袍,挂脖款式,圓潤光潔的肩膀被流蘇披肩蓋住,隻有鎖骨的兩處露在外面。
她随意低挽了發,斜插着一根什麼紋樣都沒有的素木簪。
素色素面,像一株亭亭夜荷。
出口并不寬敞,走下來的兩個人挨得很近,臉上卻都沒有什麼表情。
像是根本不熟。
可服裝顔色、材質都巧得像情侶裝,氣質也一個純然妩媚,一個安靜穩重。
【這倆人同框,顔控表示爽了,建議直接拉去vogue拍情侶刊】
【池鹿的顔值就算去讨飯也能要到四菜一湯的水平吧】
【池鹿美得我滿地打滾,她要是一直這樣不發瘋,我真的要黑轉粉了】
【所以其實男一女四小時候認識但不熟?怎麼氛圍像青梅竹馬BE之後又重逢哈哈哈】
【淺嗑一口得了,都互相不是理想型肯定沒戲,男一簡介也寫了不看重外貌,喜歡事業型,你看池鹿她像事業型嗎?她就是個空有外貌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