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而處,就算萩原研二在地上罵得天昏地暗也不會改變他的想法。
不行!你這臭小子别想着撇下大家!
“我說,你該不會已經坐着等死了吧!還沒到最後一秒,給我提起精神來啊!”
“太粗魯了,小陣平~”
萩原研二語氣如常,甚至帶着幾分笑意。
“我這裡可是有一位沉睡的白雪公主,不要吵到她哦。”
“哈?”
“你在說什麼……”松田陣平下意識回複,話沒說完,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想剛才的振動應該讓另一個炸彈的水平裝置啟動了,可惜,不能把公主安全送到地面。”
“你在聽嗎?”萩原研二聲調微揚,“不要難過,我會傷心的。其實今天也不算遺憾啦,能讓我再開一次FC,不踩刹車真的很爽诶,就是有點對不起宮野小姐。”
松田陣平突然大喊,“你愛怎樣都好!反正我是絕不會留在這裡看煙花的!”
目暮警官顧及他的情緒,把電話接過來,“萩原,上面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剛才接到警視副總監的來電,他,他很激動,确實沒辦法解決嗎?”
萩原研二沉默一瞬,“目暮警部,我很抱歉。”
“不要道歉!”
目暮警官堅定而有力地發聲,“不需要為任何事道歉,萩原!我們都會理解你做的決定。”
“真暖心呢。”萩原研二俏皮地說,“感謝目暮警部讓我最後感覺到了同事的溫暖。”
呃,有點不妙。
目暮警官聽到這話就麻爪了,果然松田陣平像是被啟動暴躁開關,搶回手機。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沒能給到你溫暖的臨終關懷!”
墨鏡一帶,誰也不愛。
他無情地甩頭走人,順便薅走傻站在摩天輪下的小明。
小明:關我啥事?
你走你的扒拉我是幾個意思!
完全狀況外的小明原本在瘋狂給朝美發信息。
諾亞方舟:她醒了。
諾亞方舟:……沒完全醒。
諾亞方舟:她睡了。
諾亞方舟:她裝的。
小明:我覺得該擔心一下你的精神問題,幫我聯系最好的精神病院。
她不理解這套組合拳的内涵。
但朝美暫時是平安的,總算沒讓她過于懸心,而且看上去事情進展很順利。
直到摩天輪停下來,小明才又慌了。
諾亞方舟也沒再回複,接着松田陣平突然破防,她什麼都來不及問,就像隻死狗一樣被拖走。
小明:你是憑實力單身的。
“等等啊!你幹嘛要走?摩天輪怎麼停下了,發生了什麼事好歹跟我說一下!”
為了抗議他的霸權,小明整個人都要蹲到地上,不明真相的路人看了還以為是高利貸追債現場。
松田陣平鏡片後的目光隐蔽地打量四周,“上車!如果你還想救他們的話。”
“不早說!”
小明毫不猶豫選擇相信,立馬積極起來,開玩笑,人家可是專業的。
松田陣平坐上駕駛位,她隻能委委屈屈坐副駕,誰知道這哥倆開車是不是一路貨色!
可惜她不敢反抗,并在看到路線走偏時,心裡發慌。
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會要黑化了吧!
“松田警官!害萩原警官陷入危險是我的錯,要把我灌水泥扔東京灣之前,請讓我把遺書寫完,拜托了!”
雖然沒有土下座的條件,情感依舊真摯。
松田陣平面無表情,“你是把遺書當日記寫嗎?”
小明蒼蠅搓手,卑微一笑,“畢竟人生處處充滿意外,我又有想要添加的内容了,讓我寫完吧,不然我會從東京灣爬上來找你的。”
“威脅人挺有一套。”
松田陣平娴熟選擇岔路口方向,“不用等爬上來了,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去醫院。”
“醫院?”
“我想你應該沒有忘記,三年前的某一天,你因為車禍進了醫院。”
小明頭腦風暴了一下,忘是肯定忘不了的,那件事不是過去了嗎?跟今天的炸彈有什麼關系?
炸彈……
對了!當時她撞到的好像就是一個炸彈犯。
“是他!”
小明豁然開朗,急忙問:“你的意思是他策劃了今天的事嗎?可我記得目暮警官後來告訴我犯人癱瘓了,躺在床上根本動不了,他的同夥還在服刑,難道還有别人幫他?”
松田陣平冷笑,“他這種情況,保外就醫是一種折磨,相應的,看守不嚴也不奇怪,犯人生活無法自理,讓他跑都跑不掉。”
愣是聽出了解恨的語氣,“幫他的可能是個國際罪犯,對方很謹慎,炸彈上有竊聽裝置,說不定就在哪個角落偷偷監視現場。所以萩故意激怒我,讓我有理由離開。”
“那家夥恐怕發現炸彈構造和三年前拆過的一樣,才推理出答案。”
“你說的是那張傳真?”小明仿佛戴上痛苦面具,謎語人走開啊!
松田陣平似乎在靠複盤疏導情緒,居然異常有耐心。
“圓桌武士代表醫院,在無法排查所有醫院的局限下,必須有人做出犧牲。”
扯動嘴角露出危險的笑容,“但他估計也沒料到,東京那麼多警察,這麼巧,偏偏是萩在上面,把兩件事聯系起來了。”
“他故意提到你的車,又說沉睡、刹車這種字眼。”
“很明顯,最有可能安裝炸彈的就是三年前那個犯人所在的,米花中央醫院。”
“斯國以!”
小明一不留神問了,“那萩原警官可以直接發信息給你啊,這樣犯人不是能聽到嗎?”
松田陣平頭上冒出井字,“這小子純粹是為了看我着急的樣子,他一定會說什麼‘真實的情緒才能騙過犯人’這種話的!”
小明:不是很懂你們幼馴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