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
男孩周圍的同伴驚訝而不解地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他。
中島說不出否認的話,整個人顯現出一種瀕臨崩潰的慌亂。
“你們不是電視台的嗎?把真相告訴我們這些無辜群衆啊!”中年男人又指向當中的年輕女人,“這個記者我認得,你是水無憐奈,我妻子看過你的報道還很喜歡你,如果你真的熱心又善良就不要說謊!”
“告訴我們吧!”
恐慌的氣氛很快蔓延。
那個少年緊緊拉着身邊女孩的手,站到水無憐奈前方剛想說什麼,一雙手将兩個孩子攬過身後。
“我的同事确實收到了類似消息。”
“但身為記者,請恕我不能公布未經證實的消息!”水無憐奈冷靜地解釋,“歹徒正在跟警方對峙,有可能是故意這麼說限制對方行動,你能保證一定有炸彈嗎?”
“大家沒有面對過槍口,覺得或許能逃出去。
“既然身為普通民衆的你們能做到,特别搜查隊為什麼停在樓下遲遲不進來?”
她語氣平淡,“我們的通訊并沒有斷掉,難道就沒有人聯系到警察?有哪一位警官是建議大家集中突圍的,可以跟我們說一聲。”
人群面面相觑,沒有警察敢讓手無寸鐵的民衆自行脫身,他們得到的隻有耐心等候的建議。
這看的就是各自心理防線了,支撐不住的容易有過激反應。
“你們電視台和警察一樣隻知道粉飾太平!”
中年男人大叫着伸手試圖抓住她。
水無憐奈微微睜大眼,像是沒反應過來一樣,忽然肩頭被捏住,身體朝後退了幾步,斜倚在寬厚的胸膛前。
目光對上看不出波瀾的雙眸,神色莫名。
在她後退的同時,中年男人也發出一聲慘叫。
人群中不知從哪個角落沖出一個女人把他撲倒,整隻胳膊被牢牢鎖住。
利落地劈下手刀,嗷嗷亂叫的男人頓時安靜了。
從天而降的女人正是小明。
本來這熱鬧她是沒空湊的,但有個念頭突然閃過腦海。
“這裡發生的事劫匪能看到吧,他們會派人處理嗎?”
内線實時傳來了清晰的對話,似乎些微騷動還不足以引起重視。
諾亞方舟:他們說不用管,監控畫面顯示重點關注的隻有所有出入口。
要說原先小明認為有炸彈的可能性是五五開,現在則是三七開。
她還隐隐察覺,這些歹徒粗疏的行為與精細裝備存在着一種割裂感。
比如那個被愛爾蘭幹掉的倒黴蛋。
他怎麼敢輕易同意帶着人質離開監視範圍?哪怕隻是兩個柔弱女子。
以及拿槍的姿勢,氣勢做得很足,但不是訓練有素的樣子。
重點是他在通訊頻道中消失了幾個小時竟然無人在意。
難不成是大街上随機抽取的幸運觀衆?
他們對待人質的方式可以說經驗不足,她卻不信有能力策劃行動的主謀會疏忽這點,簡直就像故意放任。
在形成絕對武力威懾的前提下很容易産生淩駕他人之上的傲慢,如果那個倒黴蛋自行做決定也不奇怪。
當他選擇請示上級,小明一度以為計劃要失敗。
偏偏所謂的劫匪頭目對于消失的同夥以及兩個人質沒有半分動容。
人不會在乎随手可以碾死的螞蟻的想法。
她懂了,沒準就是單純炸樓報複社會來的。
敢情拉了一波工具人在這混淆視聽,浪費時間!
你試過從天亮走到天黑的滋味嗎?
還沒找到炸彈,炸了怎麼辦?
找到了來不及拆,炸了怎麼辦?
拆到一半,炸了怎麼辦?
小明搓着禦守,痛苦地想,我的運氣差到水果盲盒都隻能開出爛蘋果,就沒有本地神明管管嗎!
累了,毀滅吧。
爆炸瞬間豎個中指以示不屈。
這樣後世發現遺留在牆上的殘渣時也會為我的樂觀感到震撼。
說神明,神明到。
那個國中生,好像有點眼熟?旁邊的靓麗美少女,蓬松翹起的發尖……
非洲人小明激動得熱淚盈眶。
這位更是重量級。
***
“好漂亮,從這裡可以看到鈴木塔诶,新一你快……”
毛利蘭語氣輕快地轉身,卻發現身邊空空如也。
“新一?”
真是的,又被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吸引了嗎?明明是他自己要陪她來,每次都這樣!
對方的德性毛利蘭再清楚不過,她穿越人潮,在茑屋書店精準捕捉一隻青梅竹馬。
“果然在這裡,我就說你怎麼會突然想來逛商場。”
她雙手環胸,腳尖有節奏地點着地面,一副秋後算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