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賜婚我哪敢不滿啊?開始是軸了點兒,但是後來一想,到這王府也未必比我從前過的更差,王爺英明神武,必不會受小人挑唆之言。”
他就不信閻雲舟沒調查過原主的身份,既然調查了肯定就知道他在侯府過的是什麼日子。
這一番話既剖白了内心,又吹了一波彩虹屁,還暗示閻雲舟肯定不會信他克他的鬼話,閻雲舟看着他似笑非笑:
“哦?看來甯公子是準備好好盡這焰王正室的職責了?”
甯咎手心已經出了汗,不過還是點頭:
“我們拜過堂的。”
床上傳來了一聲急短促的笑意:
“好,由你,去睡吧。”
閻雲舟身上那種壓人的氣場讓甯咎每一次和他說話的時候都忍不住有些緊張,畢竟那可是真的說一個不留就一個都不留的人啊,正這麼想着他又沾枕頭着了。
昨天累了一天加上他的作息實在和這個時代天亮就起床的作息對不上,以至于外面的人都已經進來服侍閻雲舟起身的時候,那軟榻上的人還在睡着,但是王爺不出聲他們也不敢出聲。
閻雲舟睡了一夜精神比昨天看着好一些,他擡眼就看見了軟榻上那個一條腿騎着被子,一條腿抻到被子外面,腦袋半個都掉到了軟塌外,手臂都落到了地上的人。
知道的是明白的這是睡着了,不知道的以為是誰家的屍體忘了收,這屋子裡人來人往這麼半天都沒見人醒。
這就是他說的睡覺老實,睡覺輕,一叫就醒?
閻雲舟漱口時将茶盞重重的放在了托盤上,那個軟榻上的人皺了皺眉沒醒,今天怎麼說也是新婚的第一日,桃月已經在外面等着伺候了,經人提醒才趕緊進去給閻雲舟行了禮然後奔向自家公子。
“少爺,少爺?”
甯咎醒來,脖子一陣劇痛,這才發現他腦袋都睡到了軟塌外面,趕緊扶住脖子,猛然想起如今處境。
果然一擡眼就看見了那已經穿戴整齊被扶着坐起的焰親王,人家束發戴冠坐在床前,自己...
他立刻爬了起來:
“王爺,失禮了。”
“甯公子昨晚恐沒睡好,多睡一會兒也無妨,隻不過今天是你我新婚,既是要盡正室之責那今日焰王府的人總要拜會一下甯公子。”
不知道是不是甯咎的錯覺,他總覺得閻雲舟在提到新婚和正室的時候有些揶揄,想起了他昨晚的說辭他也不能推辭。
甯咎被桃月還有幾個女使伺候着洗漱穿戴完畢,就見那個一直在閻雲舟身邊伺候的暗雨過來行禮:
“甯公子,請。”
甯咎看了看閻雲舟,那人什麼都沒說他就被人請出去了,來的地方正是這風華閣的殿上,他被請着端坐其上,整個人都有些懵,看了一眼一邊的暗雨:
“這是?”
暗雨規規矩矩地給甯咎施了一禮:
“今日是您與王爺新婚的日子,各房妾室自是要來給您敬茶的。”
妾室?敬茶?一句話把甯咎炸的外焦裡嫩,整個人坐在椅子上都抖了一下。
随後正門大開,那一個個容貌嬌麗,各有特色的妾室們就像是競相綻放的花一樣湧了進來,那數量之多,甚至下面擺着的椅子都沒有坐下。
甯咎的瞳孔都在震動,要不要這麼誇張啊?不就是一個王爺嗎?這是納了多少妾啊?姓閻的也不怕精盡人亡?
那些花朵們在殿上規規矩矩地跪下,聲音像黃鹂一樣動聽,就是這麼多的黃鹂在一起有些吵:
“妾身給主母請安。”
甯咎穿着一身紅色的長衫端坐在上,眼前一群莺莺燕燕,他感覺下一秒他可能就會心肌梗塞。
他活了快30年,從未想象過有一天他嫁給了一個男人,那男人的妾室們還過來給他請安敬茶?這TM20多杯茶要撐死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