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雲舟要是走了,他毫不懷疑暗玄會對自己用刑,一瞬間古代的那十八般酷刑從他的腦海中飛旋而過,讓他生生打了一個寒戰。
他是一個生在春風中長在紅旗下的好青年,他小的時候連舅舅捕來的鳥都會偷偷放了,他不會真的死在這地牢裡吧?
閻雲舟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懼,終于知道怕了?胸口的悶痛有些加重,那種提不上氣的窒息感再一次襲來,他擡手按住了胸口,低着頭,呼吸漸漸粗重,閉着眼睛緩着。
甯咎看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開始了呼吸窘迫,第一個念頭竟然想到的是需要氧氣,但是下一秒他就止住了這個念頭,還管他做什麼?閑的你。
閻雲舟穩住了呼吸之後才擡頭,再一次看向甯咎:
“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和我說出你來王府的目的,我饒你一命。”
暗玄都微微詫異,宮裡派來的人,難道就這樣放過?甯咎看着他:
“我說了你又不信,王爺還讓我說什麼?難道非說我來王府是為了克死你的你才信嗎?”
甯咎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甚至現在他都不知道為什麼閻雲舟就這樣笃定了他是宮裡派出來的人,難道就因為順才和王府還有宮裡的人見了一面?
閻雲舟咳得眼前都有些發黑,聽了這話心頭也一股火起,他再三給他機會,他卻還準備用這樣的話搪塞他?
“好,那甯公子這一晚就留在這兒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做什麼來的吧。”
他擡步就要走,甯咎也是有脾氣的,豁出去了,他還不信了,就能冤死他不成?
閻雲舟出了地牢,卻是看了一眼身邊的暗玄,他知道,若是要暗玄來審,今晚甯咎要脫一層皮:
“将人關進去,誰也不準探視。”
“王爺,今晚不審嗎?”
閻雲舟什麼也沒說,暗玄立刻低頭:
“是。”
閻雲舟走後甯咎就被從柱子上解了下來,說不緊張不害怕是假的,他都已經後悔剛才逞口舌之快了,他一會兒不會要挨闆子吧?
他看着走過來的暗玄心裡已經開始慫了,實在不行他就和盤托出,他就是為了救閻雲舟,不管他信不信,總之先把命保住再說。
暗玄的神色很冷,看着眼前的人要是目光能化成刀子,估計甯咎已經被他給刀死了。
他能看出來王爺對這位甯公子另眼相待,如此确鑿的證據,早就應該直接處決了,王爺卻願意一次又一次地給他機會,但是他卻當成了耳旁風。
暗玄走到了甯咎的身前,甯咎正在揉剛才被綁的紅了一圈的手腕,見他過來面帶防備:
“你要做什麼?”
“甯公子,你最好珍惜王爺給你的機會。”
說完暗玄就打開了一邊牢房的門:
“請吧。”
甯咎目光一頓,這是要關他?這地方看起來陰森森的,照明的東西就隻有一個煤油燈,而且還很冷,難道今晚要讓他在這裡睡?
開什麼玩笑?甯咎對立面那個牢房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他沒有進去,再一次開口:
“暗玄大人,你們王府給人定罪都是僅憑猜測嗎?就因為順才見了侯府和宮裡的人所以你們就認定了我是宮裡派來的?這算是什麼理由?”
暗玄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都到了這個地步眼前這人還死鴨子嘴硬:
“來人,将順才帶回來的東西拿過來。”
“是。”
很快,順才從外面拿回來的那一兜子礦石就擺在了甯咎的眼前:
“順才将你吩咐他去找的東西告訴了宮裡的人,甯公子還用我說的更明白嗎?這些東西難道不是你想告訴宮裡人的嗎?”
甯咎現在是真的傻了,就憑地上的礦石給他定罪?這礦石他是用來制氧氣的,和宮裡的人有什麼關系,這兩件事兒根本就是驢唇不對馬嘴。
“你到底是在說什麼?這礦石是我要用的,順才在山上見過我才讓他找回來,這關宮裡人什麼事兒?你們就是想給我定罪名是不是也要找一個靠譜的說法?”
暗玄的耐心告罄,他怕再說下去他會背着王爺做出不理智的事兒,他一把将甯咎給推到了裡面,鎖上了門。
“王爺有命,這一晚讓甯公子想清楚,你放心這一晚不會有人對你用刑,但是天亮之後你若還是冥頑不靈,那就怪不得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