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未婚夫産生的情緒那麼好吃,但也足夠她複活一兩次。
真好。
傾梨嘿嘿笑了兩聲,忽然又品味出一點甜膩的橙子味兒。
熱乎的,像焦糖烤橙,綿密濃郁。
這種質量,或者說密度很高的味道,一嘗就來自未婚夫。
是……遺憾?
他在遺憾什麼?
傾梨起身,打開行李箱,換上最漂亮的一身裙子。
再戴上配套的飾品,梳好頭發,迫不及待地出了門。
她倒要看看,這些情緒到底是怎麼産生的!
可以的話還想複刻幾次,再嘗嘗。
不管是可可牛奶還是焦糖烤橙子,都很好吃耶!
傾梨出門轉了兩圈,沒在餐廳附近看見人,幹脆去了電梯大廳。
這是玩家進入遊戲初期心照不宣的事情,大家沒事可以在電梯大廳這裡碰頭,交換情報。
傾梨走到八樓的電梯大廳時,這裡的八台電梯有兩台都在運行當中。
一個剛從底下負一層上來,另一個正從二十二層下降。
傾梨啪啪把兩個電梯都按了,然後就安靜站在原地等着。
負一層的那個電梯很快到了,電梯門打開,走出三個熟悉的身影。
“呀。”傾梨笑着跟他們打招呼:“徐哥,王哥,李姐,晚上好呀。”
張多旭、趙敞亮和徐春玲:“……”
“你們去哪裡呀?”傾梨熱情說道,“一會兒我和船長的婚宴就要開始啦,沒事的話早點來呀。”
趙敞亮和另外兩位隊友對視一眼。
充滿惡意的情緒瞬間湧現,趙敞亮看向傾梨,笑着說:“正找你呢。”
傾梨眨眼:“什麼事?”
“我們在樓下給你準備了新婚禮物。”趙敞亮說,“讓徐姐帶你去看看吧。”
傾梨覺得他不像送禮。
像是要投毒。
但她也不在意這些,猶豫片刻就決定道:“可以呀,但是不要浪費我太多時間哦。”
張多旭立刻道:“不會不會,最多兩三分鐘。”
傾梨進了電梯,張多旭和趙敞亮立刻出來。
沒想到自己被推出去做那件事情,徐春玲斜睨了另外兩個男人一眼,幾乎把不滿寫在臉上。
“别擔心。”趙敞亮意有所指地看着徐春玲說,“徐姐有保命的道具,可以避免意外。”
他這是在點徐春玲。
你拿着保命道具不跟我們分享,那我們隻好讓你去做最危險的事情了。
徐春玲沒再說什麼,按了電梯,敷衍地看了眼傾梨:“我們走吧。”
你可不要怪我。
徐春玲在心裡默默地說。
反正你今晚就要死了,這條命最後能救下所有人,也算是物盡其用。
傾梨笑眯眯地看着徐春玲,情真意切地說:“徐姐,謝謝你。明明一直不相信我,還願意和我單獨坐電梯。”
徐春玲回頭,驚訝地看着傾梨。
她是怎麼知道自己一直不相信她的?明明一副傻乎乎的樣子。難道是在裝蠢?
傾梨撓撓頭,又說:“不好意思啊,剛還把你名字叫錯了。我就是記性不好,下次可能還記不得。”
徐春玲:“……”
她還怪真誠的呢。
真搞不懂。
徐春玲轉回身去,看着數字不斷下降的電梯,抿了下唇。
……
“小趙啊。”張多旭摸着所剩不多的頭發,一臉得意,“你看,我就說那個女人肯定有問題吧?在副本裡,她居然還有心思打扮!”
趙敞亮藏起眼底的不爽,笑着說:“是啊,這麼多天她都沒找到多少線索,竟然一直活着,還每天都換着花樣梳辮子、穿裙子……”
張多旭搖頭,啧啧道:“所以說女人就是麻煩,就算是NPC也一樣。”
趙敞亮蹙眉,疑惑問:“你真的認為她是NPC?”
“不然呢?我不信有玩家能在這個本裡過得那麼好。她一個小姑娘家,心理素質能比我們倆大老爺們還強?”張多旭煩躁地抓抓頭,“走了!等兩個boss窩裡鬥吧!”
這就是他們的計劃。
一邊拖延婚禮的進行,一邊通過獻祭喚醒隐藏boss,讓兩個boss互相争鬥,決出真正的遊輪主人。
而他們就能夠在這個過程中繼續苟命,找到逃生的機會。
“你聽哥一句,逃生遊戲就是這麼玩的。”張多旭邊說邊晃腦袋,“膽大,心細,苟住!總能找到逃生的——”
話音未落。
“叮”一聲響。
之前被傾梨按過的另一台電梯緩緩打開。
斐裡克特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張多旭立馬閉嘴,和趙敞亮齊齊低頭,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企圖從船長眼皮子底下溜走。
“你們兩個。”斐裡克特忽然開口,“看見我的未婚妻了麼。”
兩人被迫停下腳步,背後瞬間浸出一層冷汗。
在逃生遊戲經曆過多次死亡的危機,他們對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隻要說錯一個字,就可能當場死亡。
趙敞亮瞥了噤若寒蟬的張多旭一眼,心裡罵了句操。
那女人如果真的是NPC,那他心态就要炸了——
到底什麼樣的逃生遊戲,才會讓兩個NPC這樣秀恩愛遛玩家啊?
把玩家當什麼,他們play中的一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