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早同樣發了語音。

收到消息的另一邊，春日奈娅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皮了，她點開聽了一遍。

嗯？

……什麼故事？

小臣要給她講睡前故事嗎？

春日奈娅清醒了些，摁着語音條讓它轉成文字，分享故事啊，不是念的話就是看，但她現在不想看東西，所以隻給了佐久早一個選擇，打字發了過去：

——“是打電話給我念嗎？”

發出去後，奈娅才後知後覺地感到緊張，心跳開始加速起來。睡前念故事這種事情，超脫于友誼關系了叭？

可好朋友之間不能念睡前故事嗎？

“撲通、撲通——”

就算可以，她也不想隻是做朋友。

奈娅緩緩将一隻手放在心口，感受着心髒的跳動。

她的等待很短暫。

佐久早的電話打了過來。

春日奈娅通話界面顯示的人名與頭像，手指在接聽的位置懸空停頓片刻。

她輕咬着唇點着接聽。

接通的瞬間，不免緊張起來。

率先說話的人是佐久早。

“奈娅？”

每個人的聲音經過電子設備都會和平時聽起來不太一樣。然後再加上躺下的緣故，讓佐久早的嗓音顯得更加的醇厚。

有一點悶感，敲在心房上，讓心跳的速率變得像是密集的鼓點一般。撲通、撲通——

緊張得春日奈娅又開始頻繁地快速眨眼睛，她努力地控制聲音，但聲線還是有輕微的顫抖。

“嗯……你講嘛。”

似乎聽到了一聲輕笑，又好像是錯覺。

春日奈娅捏了捏耳垂，她感覺有點耳朵癢。

他說：“那我現在開始？”

佐久早盯着手機屏幕，上面明晃晃的有一個大的題目在故事的上方。

——可以給女朋友念的睡前小故事。

他看得很清楚，因為他就是這樣搜索的。

“嗯。”

睡前故事的話……她還是将眼睛閉起來比較好，春日奈娅輕輕地長呼出一口氣，讓自己從緊繃的狀态慢慢地平靜下來。

她沒有必要緊張嘛。

隻是聽故事而已。

手機放在枕邊，她伸手把抱枕撈進懷裡抱緊，耳邊是少年獨特的聲線，奈娅閉上了眼睛。

“王子一步步靠近……”

在佐久早念故事的中途，春日奈娅漸漸地進入了睡夢中。

而另一邊的佐久早聽到手機裡傳來的清淺但有規律的呼吸聲後，略微判斷了一下，就知道奈娅睡着了。

佐久早将手機的音量鍵點了又點，直到滿格。而後他把手機放在耳邊，很短暫地聽了一會兒。

佐久早确定了對方是睡着了的，他卻還是再進一步确認地輕輕呼喚了一聲。

“奈娅……”

回應他的是仍舊是呼吸聲，淺淺的，舒緩的，就算此時音量鍵拉滿，貼近耳邊，還是像風一樣飄渺得抓不住。

“呼——”

佐久早的喉結滑動了兩下，他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如果要向奈娅表白的話，他希望自己是第一個。就算對方不知道，他也要當第一個。

話說出口後，佐久早屏住了呼吸，他抱着一種期待，盡管概率很小很小。

期望得到回應，他的耳朵貼近揚聲器，是沒什麼變化的呼吸聲。

唔……

但還是很開心。

他第一次自我寬解，聽說沉默是默認的意思。

小小的讓思維幼稚一小會兒。

佐久早将手機放在枕邊，他就那樣聽着對方的呼吸聲入睡，安穩的睡眠會傳染很快他也進入夢境。睡着的時候，少年的嘴角都是上揚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