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答應了白胡子,要去采購船上“缺少”的物資。嗯,今天的船副先生也有在好好配合任性的船長大人呢。
回到船上後,開始對海賊感興趣的佩奇,難得主動地開始找人聊天。
比斯塔看向居然沒有一回船就紮進以藏休息室看書的佩奇,故意誇張着語氣跟喬茲感慨,“哇哦,不愧是老爹,這是那姑娘第一次把下午的時間分給其他人吧。”
“奇迹啊。”
喬茲正在整理換下來的船帆,那些巨大的帆布在喬茲手裡乖順異常,他一個人就能疊好。
喬茲沒打算搭理似乎正在看熱鬧的比斯塔,但,巧了,花劍也沒打算放過自己的老夥計。比斯塔很有眼力勁的等喬茲把船帆收完才上手拉扯他,“走走走,咱也過去聊聊。”
“我可是好奇得很。”
被鉗住的喬茲幾乎是被拖動着拽向紐蓋特的方向,可惜比斯塔隻拖動了前幾步,在喬茲有所反應之後,被拽住的就變成了花劍本身。畢竟在力量的角逐上,這艘船裡還沒人比得過這位鑽石人。
當然,是在不把老爹算在内的前提下。
“你過去湊什麼閑。”他輕而易舉地将同伴拎走,“過來跟我一起給莫比迪克号鏟藤壺。”
“什麼啊!你難道沒有好奇心嗎?!”被迫懸空的花劍開始不服,“等會兒再鏟不也可以嗎!”
“不行。”喬茲面無表情地拒絕了比斯塔的提議,冷酷的不得了,“就現在。”
在吵鬧二人組互相嫌棄時,被佩奇搭話的紐蓋特同樣有些意外,但其實佩奇會選擇他的理由很簡單——在粗淺地了解過一遍這個世界的通用規則後,她已經明白在海賊的世界裡,是一王四皇七武海的金字塔結構。既然身邊剛好有一個身為四皇的海賊代表,那正試圖觀察【海賊】的佩奇自然會優先選擇他。
666cm的人和178cm的人并排坐在船頭的護欄外,身高的差距帶來了強烈的視覺沖擊,讓每一個路過他們的船員都不由自主地看一眼,再看一眼。
沒辦法,畢竟那畫面實在是有點割裂。
像是有寬尾鳳蝶無聲地落在山腳,那山有多巍峨,那蝶就被襯托得有多脆弱。
“你生了很嚴重的病嗎?”自帶椅子前來的佩奇十分自然地坐在紐蓋特身邊,她看向那些仿佛一直挂在他身上的點滴輸液管,“什麼時候才能治好?”
紐蓋特掃了眼紮在身上的那些針頭,無所謂地笑着,“誰知道呢。”
他就那樣坐在自己特制的加大版船長靠椅裡,懶散地靠着軟墊,在莫比迪克号的鲸魚腦袋上曬着太陽。因為久違的配合治療,所以無論是被故意使喚的馬爾科,還是守在護欄裡側的随船護士們,都很欣慰。
佩奇學着紐蓋特的樣子,也靠向自己的椅背,“可是如果一直治不好,你就會一直無聊下去吧。”
時間魔女揚起自己的頭,她目不斜視地與海上皇帝對視了起來,“不是嗎?”
以藏有寫日記的習慣,隻是他的那些日記,比起私人記錄,更接近航行日志。也不知道是以藏忘記将日記從紙箱裡拿走,還是他特意放在那裡給她看。總之,佩奇從那本寫滿了通用語的厚本子裡,看到了白胡子海賊團曾經的冒險經曆。
那是要比現在精彩上一萬倍的生活。
他們可以将船開到天上,可以在落雷的島上開宴會,還可以順着瀑布逆流而上,然後在閉關鎖國的地方撿到會說話的貓和狗,并拐跑以藏的大名。
與後期用鋼筆記錄的筆記不同,以藏的日記通篇毛筆字,那種自帶時代氣息的書法讓閱讀日記的佩奇覺得自己是在看一本古老的遊記。
而遊記的主人公正是面前這個身如山嶽,卻已然被迫沉寂的男人。
與那些可以酣戰十天,再徹夜痛飲的過去相比,現如今這種每天曬曬太陽,然後坐在高處笑看船員間插科打诨地生活,他真的,會滿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