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龔煊脾氣爆了不少,每天沉着臉跟所有人欠他銀子似的。基本上,平均每天,和身邊的每一個人,要發生至少一起語言沖突。
逼得李程江這種懶散不管事兒的人都發了次脾氣。
莫林知看完李程江的通篇抱怨,直接忽視了他說工作量變大的那幾行信息,隻對龔煊這個人做了個回應。
很簡單一行字——
如果壓制不住就讓他直接滾蛋。
既然不是探子奸細,那莫林知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而且,她自己也還煩着呢——龔煊這身份,肯定是不能被派去南下給她開疆拓土的。她現在不止要另外盤算人選,還捧了個定時炸彈在手上。
所以吧,這個人最好趕緊、利落、圓潤地——GUN!
幾欲穿透紙張的一行話就這麼被傳到了李程江手上,傻子都能從這字迹上看出下筆之人的情緒有多厭煩。
李成江也沒多說,隻是把龔煊叫了進來,将紙張原封不動地交給了他。
下一秒,龔煊本就不爽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惡鬼一樣。
李程江心裡的猜測得到證實,他面上不顯,隻是作為同病相憐的人,好心給了一句勸告:“莫林知這個人,和你之前見過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樣——她沒有心的。”
龔煊眼神如刀看過去。
李程江:“或者說,她的心從來不在俗世繁華中,她喜歡的想要的隻有自由。權勢财富這些東西,如果可以助她獲得自由,她就會喜歡,如果成為她走向自由的絆腳石,她就會摧毀。”
“龔煊,你想成為他摧毀的目标嗎?”
龔煊的臉色千變萬化,末了,他嗤笑出聲:“這就是你不敢靠近的理由?懦夫!”
即便好心被驢踢,李程江也不見半點生氣,反而勾唇一笑,攤手反問:“欣賞一個人難道就一定要得到手嗎?像現在這樣,我是她一路同行的最佳拍檔不也挺好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可以永遠步調一緻的。兩個人即使在一起,之後也可能因為方向不同而分道揚镳。所以,志同道合的人來了,坦然歡迎;離開了,不妨獨自欣賞沿途的風景,相信過不久,總會遇到下一個同行人。”
“沒有誰的出生是為了成為另一個人的私有物。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懦夫,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她最讨厭的那類人。”
李程江的評判讓龔煊下颚一緊。
原因無他,隻是被說中了而已。
李程江笃定的話語和莫林知那厭惡的眼神交相閃現,讓他怒火中燒的大腦慢慢冷靜下來。而恢複了判斷力後,龔煊更加清醒的認知到,李程江說的半點不錯。
正如他剛剛說的:沒有誰的出生是為了成為另一個人的私有物——這句話和莫林知那句“尊重”又何嘗不是一個意思?
龔煊冷眼看向眼前男人,不得不承認——李程江比他更懂莫林知。
可那又怎樣呢,這個看似距離莫林知最近的男人,早就已經自判出局了!而他,絕對不會放棄!
龔煊冷冷勾唇,将紙條對折再對折,然後往懷裡一揣,走了。
與來時不同的是,他的神情中已經沒了先前的暴躁易怒,反而有種久違的,冷然和清明——這樣的龔煊,和蕭衍有部分相似,哪怕莫林知見了,可能也會心悅誠服地歎一句:這才是她想象中能擔任西南王繼承人的樣子吧。
此後一連幾天,大家稍安無事。直到新一期《見聞》發布,上面宣告後續每周可提供50塊幹冰對外銷售,感興趣的可以去飛毛腿進行競價,規則和《見聞》當初頭版頭條的盲拍一樣。
隻不過幹冰明确規定了底價:每塊100兩起,至少5塊起拍。
也就是說,成本500兩起步。
不得不說,這個價格屬實不低了,但是也要分人。
如果是像火鍋店一樣,用來做生意的,那這個成本自然是不劃算的。可對于李家這種巨富人家來說,花5000兩買一個噱頭和聲勢,那就很值了。
當天,定安城飛毛腿總部收到了十幾封競拍信函。
莫林知打開,将一分沒加的那些都去掉了,然後帶着剩下幾封去了《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