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知：“······正經點。”

顔麗當即叫屈：“我哪裡不正經了？一字一句發自肺腑好嗎。你都不知道，這陣子我那邊出貨量漲了多少，工坊那邊都新增了2條生産線了！”

“飛毛腿那邊數據我一直盯着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莫林知翻了個白眼，“所以你專程上門就是為了說這個？”

“？？？我就不能第一時間表達下感謝嗎？”顔麗一臉“委屈”，演了會兒，見莫林知毫不接茬，嘿嘿一笑恢複了正常，“我就是想問問，你說······我要不要去滄瀾也開一家分店？”

“開分店的必要性在哪？如果是為了賺錢，飛毛腿這個渠道占到的份額已經夠了，再往上争搶，就觸到了别人的底限，你覺得你有什麼背景拼得過？如果是為了做品牌力，分店是要開的，不過目前還沒到時候。我要是你，就先好好做産品，豐富下産品線。”

莫林知每說一句，顔麗的臉色就垮一分，說道最後，她一臉喪氣地歎了一聲，然後從滿桌的禮盒裡找出一個小木盒子推到了莫林知面前：“你之前說的那個，師傅做出來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說得那種？”

哪個？粉底和散粉？

莫林知好一會兒才想起這茬。她沒想到這人還真給搗鼓出來，當即來了興趣。

木盒打開後，裡面放着兩個貝殼形狀的白瓷罐子，巴掌大，表面用楷書寫着修容粉底和定妝散粉字樣，角落有一個紅泥印章式樣的‘麗顔’品牌落款。

莫林知先試了粉底。膏狀表面看着挺油潤的，她用指腹抹了一點在手背推開，發現延展性也還行。

“這個主要的功效是在遮瑕和均勻膚色，其次要保證它的妝容持久性。除此之外，油皮和幹皮的上妝需求是不一樣的，幹皮容易卡粉，油皮妝面容易斑駁，這些都需要針對性地調整比例，然後再找各種膚質的人測試過，形成具有專業性的報告才能上線······”

“打住，你說的都還沒有。才研究出來沒幾天呢，哪有這麼快！你當每個人都是你這種一工作就餐風飲露的神仙啊！”顔麗捂着耳朵，一臉頭疼的樣子，“你就先說說這一款，是不是你說的那個東西。”

“是，八九不離十了。”

“那不就結了嘛，誇我一句咋這麼難~~”顔麗一下子笑顔如花，拍拍旁邊的一堆禮盒，“這些都是帶給太妃娘娘的，勞煩你幫我轉交下~”

莫林知：“······我以為你是專程來給我送禮的。”

她翻了個白眼，讓晚香将東西收起來，晚上去後院吃飯時一起帶過去，然後留人吃了個中飯。

兩個人說說笑笑，莫林知和她聊起了自己見到的另一個與衆不同的女人段如意，顔麗也分享了她以前和段如意之間的少許淵源。

“說起來，我能有現在的灑脫，還是當初段家主給我的底氣——她可以，我也完全可以嘛~”顔麗想起曾經那短暫的交彙，眯眼笑了，“年少時能夠遇見一個改變你一生的人是一種運氣。我的運氣比一般人更好些，我遇見了2個！”

她沖莫林知比了個剪刀手，然後指向了莫林知，頭晃了晃，最後不勝酒力，啪地倒下了。

莫林知無奈一笑，讓晚香去準備解酒湯，然後給人蓋了個厚鬥篷，自己倒了杯茶，一個人慢慢品。

難得忙裡偷閑，就顯得這什麼都不用想的時光更可貴了些。

以前每一次工作告一段落，她也是跑去山裡的民宿或者酒店，安安靜靜地呆上一天。就看看山水看看雲海，放點音樂，完全放空。隻需要一天一晚，那些耗光的能量就會全部恢複，又能支撐她至少三四個月。

後來更忙了，她就喜歡去靈隐寺。慢悠悠地，一座一座大殿轉過去，一直走到最頂層的華嚴殿，站在殿前廣場的圍欄邊看香火袅袅升騰而起。

如果有幸能撞見下雨就更好了，朦胧煙雨籠罩在竹林上空，聽着風吹竹葉的“沙沙”聲，聞着寺廟特有的檀香，整個人心都甯靜了。

眼前的這個院子，雖然沒有大氣磅礴的自然景觀和甯靜緻遠的袅袅檀香，但有一顆大榕樹。像現在這樣，坐在榕樹下晃着搖椅喝着茶，就成了莫林知心裡的另一個錨點。

隻要定時回到這個錨點，不管多繁忙，她的生活都不會“暈頭轉向”。

一個多小時後，顔麗從醉酒狀态中慢慢醒來時，看到的就是好友雙手捧着杯子，盤腿坐在藤椅上靜靜看落葉紛飛的場景。

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顔麗口齒不清地呢喃：“你幹嘛，要立地成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