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

兩人點頭，異口同聲。

“研究生校友。”

“同事。”

明霁糊塗了，“可他是醫生，你是老師，哪裡的同事？”

沈聿橋解釋：“我同時在燕城大學醫學院擔任教師工作。”

葉蓁蓁舉起手：“那感情好，你們吃飯了嗎？都是熟人我們可以拼桌叙叙舊，黏合粘合被歲月沖淡的感情。”

“謝謝，待會兒還有個夜班需要值，恐怕沒時間。”

“醫生好辛苦的喲。”葉蓁蓁也不勉強，問明霁：“明啊，你是回學校還是回家，正好順路可以捎你一程。”

明霁也想打探一番徐清硯的興趣愛好，欣然同意。

幾人就此分别。

葉蓁蓁平常不和徐清硯住在一起，安然送她回家之後，車上隻剩下“偵察兵”和“調查對象。”

林提思給她的幾個方法暫時不采納，誰都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這個永恒定理，萬一哪一個點子踩了他的雷區，估計又要挨罵。

于是，明霁默默摸出手機登錄賬号打遊戲。

是一款美食經營類型的遊戲，将近一個月沒上号，系統差點自動移走她的會長稱号。照例給求助的群成員送了能量，點進最新關卡。

當前旅途在浪漫歐洲打披薩餅。

“肉醬都要糊了，不想顧客生氣趕緊上餐。”

明霁反應過來雙擊送達，獲得九百金币。

前面的關卡基本把把過，但回血也需要時間，半個小時之後才能繼續做飯。在這期間的空當裡，明霁打開另一個賬号的戰鬥系統，扭頭套徐清硯的話。

“徐老師也會玩遊戲嗎？”

“有手有腳的都會玩遊戲。”

“……”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cosplay，卡牌，競技，或者其它的愛好。”

明霁盡量圈定符合徐清硯人設的項目。

“比如體育，乒乓球、籃球、羽毛球，燒腦的也不錯，密室逃脫和劇本殺也好玩。”

“影視類的也可以，但你應該更喜歡紀錄片吧。”

突然急刹車，明霁猛地前傾，安全帶差點沒把她勒死。

“我更喜歡你不說話的場景，叽叽喳喳的，吵死了。”徐清硯回頭。

“那我有沒有吵出來你喜歡的東西？”明霁緊随其上。

“難不成你喜歡海綿寶寶？”

徐清硯眼皮稍擡：“什麼海綿寶寶？”

“就是你微信頭像上那個啊。”明霁比劃着：“黃色，貌似有很多洞，我能想起來的也隻有海綿寶寶了。”

“你看錯了，不是。”

明霁不疑有它：“那小黃人？”

都是黃色的應該沒什麼區别，總之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出來全貌。

“那……”

“别說了，你猜那麼多究竟想幹什麼？”

“隻是作為鄰居的正常關照啊，多跟你搞好關系對我非常有益。萬一哪一天我破産了，落魄了。你是我房東的外孫，金主爸爸多少可以接濟我一點吧。”

“我看不必。”

啥？徐清硯如此慧眼識珠認定她是個天生有錢的命！她自己都不相信！

說着，徐清硯緩緩駛入地下車庫，聲音傳來，帶着惡劣的玩味：“你現在就挺落魄的，破産？你有産嗎？”

“我………”明霁一口氣哽在脖子裡出不來，其他話也就罷了，這個真不能噴。

她真的是無産階級！

隻是為了隐晦的目的，也為了驗證剛剛的那一番話，明霁堆起一個笑臉：“徐老師，你想好有什麼喜好千萬要告訴我，畢竟我真的迫切需要你這個有産階級的幫助的。”

“有需求記得call我。”

跟一個高智商的人玩心眼子實在太累了，好在沒被發現。明霁送完食盒回來一整個精疲力盡，躺在床上當死屍。

她原本打算眯一會兒，閉上眼睛之前習慣性地看了眼手機，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備注是“月亮。”

明霁很快接起來：“月亮，你們部隊發手機了？”

明月是明霁的親妹妹，剛入大學沒多久瞞着所有人一聲不吭去了部隊當兵。明霁也是好久沒收到妹妹的消息，出于擔心去了學校一趟，才知道那個時候木已成舟。

一開始姐妹倆僵了很長一段時間，明霁生氣明月如此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知會她一聲，明月誤解明霁，以為她不願意讓自己去當兵。

女孩子當兵确實辛苦，但保家衛國是每一個中國人的曆史使命和責任，明霁隻有滿滿的驕傲和支持。

生氣是因為明月做決定太草率，下決心隻用了三秒。

“既然已經邁出了那一步，除了支持鼓勵我也做不了其它的事情，希望你在部隊好好鍛煉，不要妄想放棄當逃兵。”

明月是這樣回答的：“你太埋汰我了，我死也不會當逃兵。”

部隊集中管理，那之後明霁一連幾個月收不到明月的消息也打不通電話，直到三個多月以後的星期天接到明月的電話。

隔着千萬裡，看不到面容，但從明月堅定的聲音中，明霁知道妹妹一定發生了很多變化，也吃了特别多的苦。

“今天休息，班長讓我們和家人報個平安。”

“好，收到了，你在部隊過的如何？”

“挺好的，每天都很充實。”

明霁點點頭，盡管明月看不到：“行，我知道啦。”

這是兩人心照不宣的約定。明月不說在部隊中的勞苦，明霁也從來不多過問。不是不關心，而是事情的結果早就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