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武裝偵探社的——?!”
一口辣咖喱卡在喉管裡,我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被辣了出來。
一時半會兒我也無法分辨我是被咖喱飯辣得嗆住,還是被這個驚天霹靂的意外消息徹底震驚住。
坐在我旁邊的織田作淡定地咽下他那份加了辣的超辣咖喱,看着咳得驚天動地的我,後知後覺地遞給我一杯熱茶水:“啊,我一直都是。詩音不是知道嗎?”
我知道個鬼!你明明就是Port Mafia的成員啊。前兩周還和某最年輕的幹部大人一起喝酒來着你忘了嗎?!
我看着織田作不加掩飾的疑惑眼神,把這句話和熱茶水一起咽進了肚子裡。
在和我哥打完電話之後,失眠了幾宿的我在輾轉反側了許久後終于還是決定從織田作這裡當做突破口。
我着實沒想到一見面他就扔給我一顆撼碎了我認知的魚雷炸彈。
我用袖口擦掉辣出來的眼淚,靠着卓越的演技綻出一個甜美純真的笑靥,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說起來,織田作最近還有和太宰、安吾一起去喝酒嗎?都沒有怎麼在Lupin Bar看見你們了呢。”
織田作這下看着我的眼神帶了幾分同情,仿佛在看一個精神失常但是不知道自己精神失常的病人:“安吾是誰?前天我不是才和你跟太宰一起喝了咖啡嗎?”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扶了扶額:“太宰锲而不舍的想讓服務員在他那杯加了糖的牛奶裡兌上洗潔精……”
有趣。
太有趣了!
我看着織田作茫然又擔憂的神色,唇角的笑容愈發燦爛。
我确定我的記憶和認知沒有被任何異能力扭曲,在我和織田作的記憶和認知都是正确的前提下——
這截然相反且矛盾的認知走向,着實無法用任何合理的方式來解釋。
就像太宰那張忽然改變的阿卡納。
“前幾天學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腦袋。記憶都混亂了呢。”我半真半假地笑着試探道:“說起來,我和你是怎麼認識的呢?”
學車撞到腦袋是真的——畢竟前幾天剛在兩位幹部大人面前誇下海口說他們兩個會在賽車這項事宜上成為我的手下敗将,自然要先摸一摸方向盤。
但是記憶混亂是假的。
我很好奇,我所身在的世界和現實……究竟被改變了多少。
現在是武裝偵探社一員的織田作,和我認識的過程還會和Port Mafia的織田作一樣嗎?
我認識織田作自然是通過太宰了。
某個出完任務的晚上我正準備回家洗一個香噴噴的熱水澡,就被當時還是準幹部的太宰心血來潮拉去了酒吧,到的時候織田作已經點好了酒。
“是太宰你的小女友嗎?”當時的織田作天真地看着太宰和我牽着的手,友善而真誠地發問。
太宰懶洋洋靠在我的身上,微笑着否認:“是朋友啦朋友。”
我贊同地點頭,不怎麼溫柔的把他的腦袋從我的肩膀推開:“是那種沒有性别之分的男閨蜜。”
“啊,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是詩音。黑澤詩音。”我迅速切換上招牌式甜美笑容。
太宰百無聊賴的用指尖蘸了蘸他那杯螺絲刀雞尾酒(加了橙汁的伏特加),在織田作開口之前擡眸,以開朗的音色向我介紹着他的朋友:“雖然隻是基層成員,詩音可千萬别小看織田作呢。”
“織田作?”我把這個名字的發音模仿着重複了一遍,身邊有些睡眼惺忪的青年無奈的聳聳肩,朝我一笑:“織田作之助。其他人都喊我織田。隻有太宰會叫我織田作。”
我笑眯眯地舉起我的那杯瑪格麗特:“現在叫你‘織田作’的人又多了一個我。”
身側的太宰又把他的腦袋枕在了我的肩上,柔軟蓬松的黑發一下下蹭掃過我的脖頸,就在我和織田作幹杯的時候他也眼疾手快、仿佛漫不經心似的也一同舉起了杯子。
“為織田作幹杯。”他眉眼彎彎笑着說。
我第無數次不溫柔的把他的腦袋從我的肩膀上推開:“我要和織田作單獨幹杯!”
——那就是我和織田作的初次見面,也是太宰和織田作的第無數次見面。
我望着眼前的織田作,很是好奇他會又給出一個怎樣出其不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