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助地看向一旁的江戶川亂步,希望對方能給她翻譯一下。
此時的她俨然已經忘記了剛剛江戶川亂步給她帶來的強烈危機感。
然而江戶川亂步并沒有接收到她的信号,少年現在低着眸子,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看上去完全沒有接收到尤拉的求助信号。
尤拉:QAQ
沒有辦法,痛失翻譯的尤拉隻能可憐巴巴地自己一個人在那裡和列車員比手劃腳,用自己混亂的語言系統跟列車員進行溝通。
江戶川亂步在思考什麼呢?
他在想尤拉頭頂上剛剛冒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是耳朵吧?
圓形的、棕色的、毛茸茸的、看上去好像是某種動物的耳朵。
小孩的力氣好像在長出了那對耳朵之後就變大了,耳朵消失以後就又恢複了正常。
所以那個耳朵……
熊?
不僅擁有着那樣的蠻力,還能和動物進行溝通……
熊妖怪!?
這麼想着,江戶川亂步看向尤拉的目光發生了改變。
不過不是畏懼或者警惕之類的,而是──好奇!感興趣!
對于什麼事情往往都能一眼看穿的小少年來說,還有什麼事情能比一個嶄新的未知的謎團更能吸引注意力呢?
江戶川亂步看向尤拉的目光頓時又充滿了探究。
而此時,尤拉剛好懵逼地看着列車員離開了。
兩人憑借各自優秀的語言表達能力和卓越的理解能力,達成了一場雙方大緻都滿意的對話。
結果就是:列車員完全沒有明白尤拉在說什麼,但是覺得尤拉這麼小一個孩子,邊上又隻跟了江戶川亂步這麼一個瘦弱的少年,扶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不是他們兩個的錯。可能是某個路過的人順手把扶手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還把兩個小朋友給吓到了。沒看到兩個人一個慌的不知所措,另一個直接都已經沉默到不敢說話了嗎?
至于尤拉,她也非常理所當然地沒有聽懂列車員在說什麼。但是對方看上去并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甚至還摸了摸她的頭,所以說這個扶手複原到這個樣子,應該是沒有問題了吧?
想通這一點的尤拉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然而她的這口氣才松到一半,就突然感受到了來自江戶川亂步的凝視。
尤拉:???
尤拉:!!!
小孩頓時又警覺了起來,僵硬地把自己的腦袋扭向了江戶川亂步這個方向,對上了對方碧綠的雙眸。
尤拉幹澀地咽了咽口水,那種再一次仿佛被人徹底洞察的感覺讓她立刻又反應過來自己“獵物”的身份,她的耳朵都壓了下去,渾身的汗毛再次立起。
是的,她的耳朵往兩側壓了下去,呈現出了如同機翼一般的姿态。不過不是她臉頰兩側的人類耳朵,而是……頭頂金色發絲中又莫名奇妙多出來的一對黑色貓耳朵。
江戶川亂步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新玩具,目光直接黏在了她的頭頂上。
尤拉卻沒有那種意識,隻覺得對方視線中的壓迫感更強了。
QAQ
小孩抖了抖,眼角挂淚:“不、不要吃我……我不好吃的……”
江戶川亂步愣了一下。
什麼?
尤拉說完自己不好吃後又突然意識到……自己也沒吃過自己的肉,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好不好吃。
于是她顫着聲線,又磕磕絆絆地補充了一句:“大、大概……”
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的江戶川亂步:“……”
“我不吃人的。”他解釋道。
尤拉一聽,眨巴眨巴帶着晶瑩淚珠的紫羅蘭眼睛:“真、真的嗎?”
江戶川亂步點頭。
不吃人=自己不在對方的食譜上
尤拉頓時松了一口氣,頭頂的貓耳朵也一起跟着消失了。
太好了,不會被吃了。
她剛這麼想着,誰知道江戶川亂步看着她頭頂上消失的耳朵,頓時覺得有些遺憾,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試試看。”
尤拉:???
尤拉:!!!
小孩再一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耳朵反射性繃直後壓警戒。
這一次,是兔耳朵。
江戶川亂步眼睛再次一亮,看着對面被自己吓得瑟瑟發抖的小孩,完全沒有一點良心做痛的感覺,反而興緻十足。
少年像是收獲了一個嶄新的玩具,高興地低喃道:“真有意思啊──”
尤·新玩具·拉被他這個眼神盯得再次抖了抖,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