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在夏目漱石這裡沒什麼事兒做,夏目漱石原先還擔心他們倆會不會覺得無聊,後面發現完全是他自己多操心了。
且不說尤拉異能力的樂子本來就很多,江戶川亂步的思維也足夠發散,在尤拉原本的基礎上,還幫她開發出了不少的新玩法。
在夏目漱石家裡這麼兩天,夏目漱石感覺他們倆把他家能喘氣兒的生物都給聊了一遍,牆角石頭下面的螞蟻都沒放過。夏目漱石一個沒看住,院子裡停的小轎車都被尤拉給舉了起來。
那麼小一個孩子,細胳膊細腿的,舉着一輛小轎車,看得老人家心髒病都快吓出來了。
好在最後是沒有出啥事兒。
幾天後,森鷗外和福澤把事情都給處理好了,各自來把孩子領了回去。
“大叔!”江戶川亂步再次見到福澤,看上去就很高興。
福澤還是以往那副淡定的樣子,隻是微微颔了颔首:“嗯。”
對比之下,另一邊的尤拉和森鷗外則完全是反過來的。
“尤拉醬──”森鷗外幾乎是直接撲過來抱住尤拉,“嗚嗚嗚……好久不見了尤拉醬──爸爸好想你──”
好一陣鬼哭狼嚎,讓一旁的愛麗絲嫌棄無比,也引來了一些路人的側目。
被他摟住的尤拉愣了愣神,随後擡手摸了摸他的頭,哄道:“好~好~林太郎乖,林太郎不哭哦。”
然後森鷗外一臉感動,哭的更兇了。
夏目漱石:“……”
他這個弟子哪裡都好,就是隻适合放在幕後做黑手,不适合拿到台前來丢人。
臨别之際,尤拉和江戶川亂步都有些對彼此依依不舍。
尤拉仰着頭問森鷗外:“亂步哥哥後面還會和福澤叔叔一起來陪尤拉上下學嗎?”
森鷗外撫了撫她頭頂柔軟的金色發絲:“很遺憾,事情都已經解決掉了,後面就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找麻煩了,所以我們和福澤閣下之間的委托也要結束了。”
尤拉有點小失落。
“不過……尤拉可以在周末或者放假的時候去找亂步君玩,我想亂步君應該也會很歡迎你的。”森鷗外繼續說道。
“而且,”他看了福澤一眼,眉眼彎帶笑,“之後我和福澤閣下之間應該還會有一些其他的合作也說不定。”
福澤沒有反駁。
他二人同為夏目漱石的弟子,現在又都在為三刻構想的達成而做着努力,日後的合作應該也是少不了的。
見大人都這麼說了,尤拉和江戶川亂步也沒再多惋惜了,高高興興地約了下次再見後便跟着各家大人回了家。
診所裡面發生了一些變化,一些家具被換掉了,尤拉還嗅到了殘留的血腥味,以及已經沖淡了不少的“危險的味道”。
小動物們說這裡前幾天死了很多人,尤拉知道是森鷗外和福澤他們殺的。
尤拉并沒有害怕,她知道森鷗外他們隻是自衛反擊而已,隻是她有些疑惑:“林太郎,為什麼這些人要來找我們的麻煩?”
森鷗外摸了摸她的腦袋,面上的笑容溫和無害:“因為我先給他們找了麻煩。”
“是嗎?”尤拉聽得更加疑惑了,因為她完全不知道森鷗外什麼時候去找過那些人的麻煩。
是平時她去上學的時候嗎?
森鷗外微微含笑,點了點頭,同時目光十分柔和的看着她,問:“尤拉醬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他做的事情不可能永遠瞞着尤拉,他早晚都是要讓這個孩子知道他在做些什麼的。
而現在,就是他準備向尤拉透一點底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尤拉感覺到了些許的危險。
她微微縮着脖子,看着森鷗外眨了眨眼,揣摩着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問嗎?”
森鷗外笑了。
總說這孩子笨,但森鷗外知道──她可一點不笨。
單論在危險環境下趨吉避兇、趨利避害的生存之道,恐怕沒有人勝得過她。
他再一次揉了揉尤拉的腦袋,笑容裡帶着些鼓勵:“可以哦,尤拉醬想問什麼都可以。”
尤拉想了想,問:“那些人是因為林太郎給他們找了麻煩,不高興,所以才找上我們的嗎?”
“可以這麼說,我讓他們的利益受到了損失,讓他們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他們找上我,是為了報複,不過更多的,是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
尤拉似懂非懂:“所以林太郎是搶了他們的東西嗎?”
“不,我對他們手裡的東西并不感興趣。我隻是讓其他人搶走了他們的東西。”
那尤拉就有些搞不明白了:“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如果森鷗外是自己要搶東西,那尤拉可以理解。可他說的卻是讓其他人去搶東西,這樣一來,豈不是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撈着,還要被人記恨嗎?
尤拉想不通為什麼林太郎要做這種看上去好像是笨蛋才會做的事情。
森鷗外沒有直接回答尤拉,而是抛給了她一個新的問題:“尤拉醬還記得之前你見過的那些身上有‘危險的味道‘的人嗎?”
“記得。”
“你覺得那些人怎麼樣?”
尤拉努了努鼻子,思索着回答道:“有一些有點壞,但是還好。雖然也會欺負人,搶别人的東西,但是也會給尤拉買糖吃,不會随随便便殺人。有一些很壞很壞,殺了很多人,做了很多壞事,有的還會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