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實在算不上溫柔,甚至是粗暴。
谷纾被他扔在床上。
很快,他就欺身壓來。
任由谷纾怎麼掙紮他都不為所動。
他扯下谷纾的腰間的束帶,将她的手緊緊地綁在頭頂。
此刻,她就像是他的獵物。
“纾兒,朕不想等了。”他語速很慢,眸子裡是深不見底的黑。
他的一隻手緩緩地移到她的腰間,撫上那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在她的唇邊徘徊,好像是在給她擦着酒漬。
随後低身,向谷纾的嘴唇靠近。
谷纾突然胃裡翻湧,猛地坐起身,嘩啦一下吐了出來。
姬良:“......”
饒是他對谷纾再好脾氣,也忍不了了。
他的臉已然全黑,剛想生氣。
谷纾:“嘔——”
姬良:“......”
他深吸一口氣,朝門外喊道:“來人,給昭容清理。”
春倦和夏困連忙進來,就見谷纾吐了姬良一身。
兩人倒吸一口涼氣,連忙低下頭,不敢多看。
“照顧好谷昭容。”
“是。”兩人一起道。
姬容不做多留,揚長而去。
見他走遠了,谷纾停下嘔吐的動作。
其實她到後面吐不出來了,一直在幹嘔。
她眼神清明不少,又去将門合的緊緊的。
真當她是傻子了,随意找個替罪羊就能糊弄。
時桂,一個小小的侍禦,根本沒那麼大本事,也沒那麼多心機。
她布這麼精細的局,打死谷纾也不信。
季筎小産,不可能是她。
而消息是中宮傳出來,必然是有姬良的授意,谷纾垂眸。
看來陸妱含和姬良之間,并不像她之前認為的那般恩愛。
至少她在姬良眼裡,看不見對陸妱含的愛意。
在陸妱含眼裡,亦是。
她以前不知,可現在卻無比清楚,喜歡一人的眼神,以及不敢靠近又忍不住靠近的手。
想到姬良今日看她的眼神,她不由發怵。
十五歲及笄那年,帝後親自來觀她的及笄禮,那時姬良看她的眼神,就如今夜一般。
谷纾心下一緊,也許......
她入宮并不是表面這麼簡單。
為了避着姬良,她最近開始裝病,管誰來了梨懷院都不見。
當然,這對趙甯兒無效,從那次被姬良說帶她鬼混了後,她就再也不帶谷纾打葉子牌了,總讓谷纾教她讀《詩經》。
不同于平常她懶散的态度,這次她格外認真。
這天谷纾教她讀《關雎》,她剛起聲,趙甯兒就哭了。
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去擦她的眼淚:“甯兒姐姐,怎麼哭了,你若不喜歡這篇我們便換一篇讀。”
趙甯兒笑了笑,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
“小纾兒,姐姐很喜歡,小纾兒再教姐姐一遍可好?”
谷纾照做,又将《關雎》念了好幾遍。
“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趙甯兒重複着,最後看向天空,收回眼淚:“原來這句話是這個意思啊,謝謝你告訴我,小纾兒。”
她總覺得趙甯兒的狀态不對。
來不及多想,金珠喘着粗氣匆匆跑來。
“娘子,夏困娘子和春倦娘子出事了!”
“什麼?!”
谷纾幾乎是跑出去的,她不敢有絲毫停歇。
翠雨閣亭子中,季筎和楊柳知坐在亭中,沈萋站在兩人身後,怯生生的樣子。
夏困和春倦就跪在她們身下。
一位内侍口中說着污言穢語,還用手不停地抽着春倦和夏困的臉,兩人的臉早已泛起血紅,嘴角擒着血珠。
不知說了什麼,内侍一腳踹在夏困胸口,讓她整個人倒在地上。
春倦想去扶她,确又遭到内侍的一掌。
她趕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這一幕。
憤怒昏了她的腦,她沖上去就拿起桌上的茶盞,直接往内侍的頭上砸去,瞬間茶盞四分五裂,内侍的頭上也滲出鮮血,看見來人後,撲通跪了下去。
谷纾先将兩人扶起來。
趙甯兒跟在她後面笑出聲,她就喜歡她這股瘋勁,遇事就幹,倔強的很。
她淺淺地向季筎行了個禮,然後坐在一邊看起戲來。
谷纾再三将兩人身上檢查了一遍,好在其他地方沒有受傷,可她依然很氣,那次事情之後,她說過,要保護好春倦和夏困。
“誰下的令?”她沉聲問。
無人應答。
谷纾看向内侍,将剛剛摔碎的瓷片抵住他的脖子:“誰讓你做的!”
“娘子!”春倦怕她行為過激真惹出事來。
“娘子,夏困沒事。”
本來她們今日是要去去司籍那取幾本書,不料路上遇見季筎等人,讓她們上前侍奉,兩人也不想給谷纾再添麻煩,一一照做。
那内侍便是在春倦上茶時推了春倦的手,讓茶盞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