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檀甫一回到長公主府,守門的便将許氏婆媳在長公主府前守了半日的狼狽事迹都告知與她。
徐初檀樂不可支地聽着,心裡默默盤算着明日要如何逗一逗他們。
聞朝大抵是看出了徐初檀心裡的小算盤,他出聲打斷,“明日一早你就去國舅府待着,等我下值了再接你回來,免得你忍不住與他們見了面,起了什麼不必要的沖突。”
徐初檀皺眉,“郎君,你不相信我!”
“我沒有,我是怕你被欺負。”
“都這個地步了,她們哪敢欺負我!”徐初檀拉着聞朝的手,輕輕地在他掌心裡撓了撓,“明兒郎君不是要早起去當差嗎,還不快些去沐浴歇息!”
“檀娘……”聞朝無奈地握緊了她的手,
“你倆快回去放水!”徐初檀支開了跟在身後的翠露丹霜。
翠露丹霜還能有什麼不懂的?兩人連忙走在兩個主子的前頭回去了。
徐初檀仰頭對聞朝笑了笑,纖纖玉指不知何時勾上了他的腰帶。
聞朝雖然知道徐初檀這是在故意扯開話題,但聞朝還是自願地咬住了她抛來的鈎子。
——
這自是一個火熱朝天的夜晚,雖說一開始是徐初檀主動的,但架不住那食髓知味的人後來又纏着徐初檀要了幾回。
見聞朝大有一夜不休的架勢,徐初檀嗚咽着狠掐他的勁腰,顫聲哄他早些歇息。
雨打嬌花幾欲折,聞朝抓住她發力的手,牢牢禁锢在她的腰腹之間。
“你自找的!”
随之而來的是更加猛烈的風雨,徐初檀被這人氣得暗暗發誓明日定不讓他進屋睡。
……
聞朝的差事是統領守衛禦前的侍衛,尚不到卯正,聞朝便起身了。
昨夜被他欺負狠了的徐初檀好似在和他生氣,一夜都沒往他懷裡去過,隻留了個後背給他。
聞朝貼心地給她拉了拉被子,再将床帳落下,方才開始更衣。
待他出去時,丹霜已經指揮侍女們擺放好了餐食。
“見過世子爺。”
聞朝着一身利落威風的武官公服,再瞧他冷峻的表情,丹霜心裡多少有些犯怵。
“今日威甯侯府的人若是過來,你萬萬不可讓檀娘讓人放進來……若是能将檀娘哄去國舅府待着更好。”
“奴婢記下了。”丹霜恭敬行禮過後,便悄然退下了。
——
累狠了的徐初檀一覺睡到了巳時,在她眼睛還沒睜開時,她便下意識地往聞朝的位置滾了去,沒能如願摸索到聞朝,徐初檀疑惑地睜開眼睛,看着空蕩蕩的另一側,她才猛然想起聞朝今日要去當差。
徐初檀有些不習慣地趴在枕頭上失落了好一會兒,直到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她才将等候已久的翠露丹霜喊了進來。
翠露捧衣裳,丹霜端銅盆,二人一前一後地進來了。
“夫人今日要不要回國舅府坐坐?”丹霜一邊從櫃中取新的巾帕,一邊問道。
“不想……”徐初檀秀氣地打了個哈欠,“對了,威甯侯府那幾個人今天來了沒有?”
翠露,“方才大門那邊的過來通報過一會,怕擾了夫人的清靜,奴婢便讓他們不要再來通報了。”
徐初檀哦了一聲,“替我更衣吧!”
翠露将手中的衣裳放在了床邊的小凳上,别好礙事的床帳後,翠露才替徐初檀解開皺皺巴巴的寝衣。
看到徐初檀那斑斑點點的肌膚,翠露又轉身從一邊的妝鏡下取出一管李氏給的雪肌膏給徐初檀塗抹。
徐初檀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紅痕,便記起了昨夜聞朝的所作所為。
“你倆有空去将隔壁的屋子收拾出來,今晚……這幾日世子住那兒!”
丹霜備好擦洗的物品後,朝着床榻走了,“夫人和世子爺鬧不愉快了?”
“我看他就不愉快。”
多少懂得一點的丹霜低頭一笑,應下了。
……
徐初檀一番梳洗打扮過後,已經臨近正午了,草草吃了一小塊梅花糕小填五髒廟後,徐初檀便捧着一本賬本坐在廳堂裡認真看着。
翠露坐在廳堂角落為徐初檀縫制衣裳,她不時朝外張望着,見丹霜回來了,翠露将東西放回籃子裡,而後拉着丹霜去邊上問話。
“丹霜姐姐怎出去了?是大門那裡的人過來通報嗎?”
丹霜噗嗤一笑,“世子爺那刁蠻大侄站在長公主府大門口哭呢!”
翠露瞪大眼睛,“他們不嫌丢人嗎?”
“比起丢人,怕是娘娘的施壓讓他們更害怕!”
兩個侍女的嘀咕聲傳入了徐初檀的耳朵裡,她合起了枯燥的書頁,朝她們看去,“你倆嘀嘀咕咕什麼呢?說來我聽聽!”
警覺打攪了徐初檀,兩人連忙走上前去緻歉。
徐初檀揮揮手,“我可不是在說反話,我是真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