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馬身邊,仰頭看着聞朝,“正巧我還沒與你一道騎過馬呢!”
聞朝本意是想冷冷徐初檀,卻不曾想徐初檀會選擇下車與他同騎馬回家。
他本可以拒絕,但是徐初檀眼巴巴地望着他,臨到嘴邊的狠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了。
“郎君~”
“上來吧。”聞朝向徐初檀伸出一隻手。
徐初檀眉開眼笑,将手中的暖爐交給翠露後,便握着聞朝的手,踩着馬镫,往馬上一翻。
徐初檀甫一坐穩,聞朝寬闊溫熱的身體便貼上了她的後背。
徐初檀回過頭,張望了一眼,見聞朝的神色還是那麼冷峻,她略一想,腦袋後仰,臉蛋在他脖頸邊蹭了蹭。
“郎君身上好暖和呀!跟大暖爐一樣!”
聞朝垂眸看了眼線這個小撒嬌精,“坐穩了。”
徐初檀立即挺直後背,伸手接過暖爐捧着,等着聞朝号令馬兒出發。
“駕!”
馬兒揚蹄向前奔去。迎面吹來的寒風刮得徐初檀睜不開眼睛。
“唔……”
似乎是察覺到了徐初檀的不适,聞朝逐漸放慢了速度。
等到眼睛能睜開了,徐初檀深深吐出了一口氣。
“現在還不算太晚,咱們慢慢的!”徐初檀空出一隻手,摸上了聞朝扯着缰繩的手。
聞朝低頭掃了一眼。
她愛摸便摸吧!
一路空闊又寒風瑟瑟,兩人卻始終不緊不慢地前行,
四處人家檐下點着燈籠,雖然光芒微弱,但聚少成多,遠遠望去,那一片街道泛着和暖的黃光。
徐初檀靠在聞朝懷中,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雖然兩人沒有交流,但溫情四溢。
當然,這溫馨的氣氛一直延續到回到威甯侯府的那一刻便消散了。
聞朝将徐初檀扶下了馬背後,便自顧自地走在了前頭。
方才徐初檀尚還不确定,但此時,她已經确定聞朝是真的生氣了。
平日裡都是聞朝得罪她,生氣也是她生氣,她可從來沒有哄過聞朝。
這時候,她想起了那句古舊的俗語——“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
既然這句古舊的俗語能夠流傳至今,想必有一定的道理。
眼見着聞朝已經與自己拉開了一段距離,徐初檀趕忙小跑着追上去挽住了聞朝的胳膊。
“郎君,我們好多天沒有……”
說着,徐初檀還往聞朝身上貼了貼。
“三天前才有過。”
“哦,這樣啊……那你今晚想不想?”
聞朝,“不想。”
徐初檀不死心,“你當真不想嗎?我過兩日就該來癸水了,你不抓緊可就要再等七日了!”
“不要。”
徐初檀有些喪氣地耷拉下腦袋,“難不成你真生氣了?”
“沒有。”
他還是那麼惜字如金。
檀苑不遠,徐初檀手中的手爐還沒變涼,兩人就到了。
早一步回來的翠露丹霜見二位主子回來了,一齊迎上去接過他們解下來的厚重披風。
“熱水已經放好了,世子爺與夫人誰先洗?”
“郎君先洗吧!明日郎君還要早起當差呢!”徐初檀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随後推着聞朝往浴室去了。
既然徐初檀謙讓,聞朝便先去洗了。
看着門關上,徐初檀趕緊招呼翠露丹霜為她準備一身漂亮的寝衣。
見徐初檀如此焦急,兩名侍女心中生疑,卻趕緊趕慢地去準備了。
徐初檀站在浴房外等着,待寝衣送來,徐初檀對跟在她身後的翠露丹霜揮了揮手。
翠露丹霜默默退下了。
徐初檀深深吸了一口氣,擡手輕推開了浴房的門。
她輕手輕腳地進了浴房,關好了房門後,她做賊似的挪到架子後褪去了衣衫。
衣裳多少有些重量,徐初檀盡量不發出聲響地将衣裳堆疊在架子上。
隻是,聽力極好的聞朝還是聽到了些衣物摩擦的聲響。
“誰!”聞朝警覺地向後看去。
透過架子的空隙,他隻依稀瞧見個女子的身形。
非禮勿視,聞朝回過頭。
他第一個念頭便是哪個膽大的丫頭闖進來了。
“趕緊滾!不然杖斃抛亂葬崗!”
那人好似沒有離開,反而朝着他走來。
聞朝趕忙抓起浴桶邊的衣袍,正要穿上時,一雙柔嫩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肩頭。
那聲音好生委屈。
“郎君為何要杖斃我,還抛屍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