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徐初檀的命令,翠露丹霜當即一左一右地架住了那婆子,那婆子還是有些氣力在身上的,單單翠露丹霜險些招架不住她。
兩個大丫頭都行動了,在旁邊觀望的小丫頭們也紛紛沖的上來協助翠露丹霜摁住那掙紮不停的婆子。
“我要朝侯爺和夫人告狀!”那婆子竭力吼着。
徐初檀攏了攏中衣,抱緊了隔壁,冷冷盯着那面目猙獰的婆子,“你們幾個還不趕快将人弄走!嚎得和鬼叫一般!”
“是!夫人!”那老婆子氣力固然大,但也扛不過五六個丫頭一道動手。
瞧着那老婆子被擡走,徐初檀冷笑了一聲,“蠢貨!”
現下她已然不再适合去現場,隻好繼續佯裝要歇息一般窩在屋裡等待聞朝的好消息。
——
子時已過,在停屍之地僵持不下的一家子總算迎來了破局之聲。
“啟禀侯爺、世子爺!衙門來人了!”
一瞬間,聞昌沖了上去,雙手揪着聞朝的領子,那雙眼睛迸發出滔天的恨意,“逆子!你這個逆子!你就這麼想害死你親弟弟嗎!”
聞朝高聞昌許多,他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看着聞昌,“父親這麼說,難道不是也認為那侍女的死與三弟有關?有時間不妨想想如何為三弟開脫吧……”
許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他僅存的理智迫使她走上前對聞朝低聲下氣道:“世子,先前千恩萬怨,我與你父親可都向你家初檀以及國舅爺賠過罪了,你就莫要因為先前的事情向你弟弟發難了!”
聞朗亦是上前勸說,“都是血濃于水的親兄弟,你就放過他這一次,我保管這件事情一定處理的幹幹淨淨,不會讓你臉上蒙羞!”
聞朝不為所動。
聞昌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他憤憤地松開聞朝,惡狠狠罵道:“當時你這個逆子生下來我就應該把你掐死!”
“想必我母親在天之靈聽到這番話,一定不會放過父親的……”
一提到已逝的長公主,甭管是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句。
不消多時,一群衙門裡的官差帶着一名看着有些年歲的女仵作趕到了停屍的地方。
“見過侯爺、世子爺!”為首的官差出示了腰間的令牌,表明了身份。
聞朗眼睛轉了轉,忙往袖子裡摸了摸,正好摸到了幾塊分量不輕的碎銀子,他忙走上前,要把那些碎銀子塞到官差手裡。
“這位兄弟,這不過就是我威甯侯府的家事,你先回吧!”
那官差有些遲疑,他眼睛轉了轉,便看見了站在後頭的聞朝。
他若是沒記錯,方才去衙門找人的便是世子爺的親信。
是以那官差将聞朗的銀子推了回去,他抱拳行禮道:“這位公子,畢竟天子腳下,不容污濁,我們也要秉公行事!”
說罷,那官差朝着他手下人揮了揮手,示意衆人去将那具屍體圍起來。
另有兩個人留下将已經吓得失魂落魄的聞期押下了。
“侯爺!侯爺你快救救老三!莫要讓老三被他們押着!”痛哭流涕的許夫人一手拉着官差,一手拉着聞昌。
聞昌猛地甩開許夫人的手,“一群冥頑不靈的蠢貨!”
……
前頭在忙,徐初檀在後頭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醜時四刻,打聽到消息的丹霜匆匆跑入了房裡同徐初檀彙報情況。
“方才三爺狡辯說那個姑娘是他的通房!好在咱們世子早早地拿到了那姑娘的工契與戶籍文書,這才沒讓他逃過去!”
徐初檀忙卷着被子坐了起來,“那邊到什麼地步了?人被帶走了嗎?”
“仵作證實那姑娘确實是被……”丹霜欲言又止,“不過官差已經趁着人少将那姑娘的屍身和三爺帶走了!”
徐初檀松了一口氣,“世子呢?世子怎麼還不回來?”
“聽前頭的人說,侯爺和許夫人江世子爺攔下來了……奴婢猜測,他們可能在為難世子爺……”
徐初檀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去給我準備一身衣服,我去前頭找世子。”
“是……”
——
主院之内燈火通明。
除了随着官差去衙門的聞朗,其他人都聚在主院的正堂。
徐初檀衣着規整地趕到主院,見門被關得嚴嚴實實的,時不時有怒罵哭嚎聲從裡頭傳出來。
“你過來!把門打開!”徐初檀眼尖瞥見一個丫頭站在庭院角落裡。
那丫頭左顧右盼一番後才走過去,她滿面為難,“世子夫人,不是奴婢不願意給您開,是侯爺他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出入主院。”
徐初檀眉頭狠狠蹙起,怒罵道:“我呸!這兩個老東西!可着我郎君一個人欺負!”
“世子夫人還是請回吧……”
徐初檀摸摸下巴,“你往邊上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