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團兒明白自家阿娘在擔憂什麼,在奉國欺君之罪事關重大,稍有不慎,性命不保,北行質子在中原人眼裡是一條必死之路,而傅纓或許便是最終選出來的那顆棋子。
思及此處,紀團兒眼眸帶着淚意,鄭重的應下了傅昭昭的話。
“好,我會照看好她的。”
翌日。
傅纓隻覺得身體十分沉重,睡意朦胧間,想要起身仿佛胸口傳來陣痛。
“是夢嗎?可是這夢為何如此真切。”
灼華守在床邊有些乏困。
“嘶。”
“王爺,王爺你醒了?”灼華有些驚喜的呼喚了兩聲。
傅纓眼前一片模糊,隻能隐約聽見灼華一聲聲得呼喚。
“我這是怎麼了。”傅纓掙紮着想要起身,灼華連忙将她扶住。
“王爺您在馬場受傷了,小可汗的人将你送到了這裡,這裡是南莊。”
傅纓仿佛想起了什麼,猛然摸着自己的胸脯,額頭一陣冷汗。
“我的身份……”
“王爺贖罪,事出有因,屬下私自做主告知了可敦您的真實身份,請求她幫忙隐瞞下來了,如今由傲瑞長老接手您的身體照看。”
傅纓長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問道:“姑姑可問了什麼?”
“可敦并沒有說什麼。”灼華搖了搖頭。
“咳咳咳咳。”傅纓咳嗽了兩聲,回想起受傷的情景,竟然一時間沒有任何有關黑衣人的線索了。
“可找到人了?”
“小可汗的人昨天離開後便還沒回來。王爺、會是南邊的人嗎?”
“除卻他們,也想不到還有誰了。”傅纓點了點頭。
“對了,我這就去通知可敦他們,王爺您醒了。”
“好。”
灼華連忙跑了出去。
傅昭昭此時正在聽納格彙報,看着疲勞的納格,有些擔憂的替他倒了杯熱茶。
“如何了?”
“總共七名死士,被抓之後服毒自缢了六個,還有一個拔了舌頭關進牢裡了。”
“弄清來曆了嗎?“
“過招手法和長相都是中原的。”納格随後又道:“死士是不會輕易透露什麼的,剩下那個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該如何處理?”
“吊着最後一口氣,待傅纓醒後交由她自己處置。”
納格有些驚詫烏日沐對傅纓的态度。
“是,隻是……中原人将手伸到了我們這裡,也不知道其目的是什麼,咱們需不需要做出回應?”
“無妨,他們下手目标是傅纓便說明本意不是針對我們,即日起加強出入境管理,縱使傅纓再如何,不能讓她在多可羅境内出事,免得落以口舌。”
納格有些不解,傅纓顯然并非皇帝愛子,不然也不會被獻祭到這裡,三年之久就算出了什麼意外,奉國也拿他們沒辦法,可烏日沐似乎卻格外在乎他的性命。
“我知道了。”納格剛應下來門外便響起了灼華的聲音。
“可敦在嗎?我們王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