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你當然不會想聽到我這些荒唐的話。
紀團兒見他垂眸不辯,隐隐有了淚意,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是不是有些過了,随後坐到了一旁獨自倒起了茶喝。
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傅纓不在我這,是叔汗找他有事,我不過傳個話而已。”
“我……”紀團兒有些抱歉剛才那般語氣。
“沒事,團兒我知道你牽挂傅纓,可是他畢竟再過幾天就要走了,你同他……”
紀團兒滿腦子都是“她馬上就要走了”這句話,一點也沒有将納格後面的話聽進去。
“納格,我、我該有事,我先走了。”
“喂,團兒。”納格還未說完話紀團兒便沒了蹤影。
紀團兒找了許久終于看見回來的傅纓,連忙拉着她跑進了屋裡,大氣喘的不停。
“我、我、我問你,我阿娘和父汗今日喚你去做什麼了。”
“慢點說話。”傅纓替她拍了拍後背。
“你是不是還是決定要走。”
傅纓眼眸一閃。
“今日可敦與可汗确實是因為離開的事情召我去了。”
“然後呢?”
“我要走了,中途發生了太多事情,已經離規定的日子過了太久了,我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傅纓說出這番話時,紀團兒的手明顯有些微顫,假意沒有聽清似的。
“我說,我在過幾日便要啟程離開了。”傅纓又重複了一遍,将紀團兒的肩膀掰了過來,與她對視着。
“為什麼,奉國那些人他們都不希望你活着回去,他們都想要你死,你就留在這裡,留在這裡,我娘親和父汗能護佑你一世平安,不好嗎?”
傅纓隻是靜靜的望着她。
“你在這裡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好嗎?為什麼要回去過那種爾虞我詐的日子?”
紀團兒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情緒,怒吼着問道。
傅纓搖了搖頭,朝對方深深鞠了一躬。
“公主待我如同知己,傅纓心中感念,隻是我不願做縮頭烏龜,我終究是奉國之人,身為皇子,有自己的使命,不能一味的逃避下去,更何況這對你們來說,也沒有好處。來日方長若是有緣,我們再會,傅纓在此提前祝願公主此生順遂、幸福。”
“畢竟,回到奉國還有一場腥風血雨,那個位置,是不是我的,我都得掙上一掙。”傅纓在心中默想着,眼神十分肯定。
“這些年給諸位帶了許多不便,相信等我走後,公主的日子也能恢複如常,諸事順遂,心想事成。”
“我讨厭你。”見她如此決絕,紀團兒心中再不舍與無奈,也說不出挽留的話了,隻将手中的杯盞狠狠的摔在桌子上,留下一句話便逃了出去。
灼華見狀走了出來,有些擔憂。
“殿下為何要與團兒公主說的如此訣别。”
“我不想不辭而别,她定會傷心的,還是将一切說清的好。”傅纓将掉落的杯盞碎片小心翼翼的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