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翊從身後拿出一個像托特包的黑色禮品袋遞給她。
她眨眨眼,漆黑的瞳仁閃過一絲期待的光亮,“是什麼?”
盛翊輕挑眉稍,“自己看。”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袋子,入眼是一個牛皮紙的信封,略厚的一沓,拿在手裡有些重量,“小叔叔,你現在都那麼實際了嗎?”
可是……她皺眉,這厚度估摸着也沒多少錢啊……
盛翊輕促地哼了聲,“财迷,想多了。”
她吐吐舌,揭開信封頂端的粘連,輕輕往外一倒,一沓沖洗好的照片映入眼簾。
白色細邊框的相紙上印着漫天繁星的黑夜,一道炫彩的深綠将夜撕開一個裂口,如飄逸的絲帶旋轉留下的殘影,漸明漸暗。照片底部是極光閃過時隐約可見的雪山,頂端覆着厚厚的積雪,山石濃墨重彩,寂靜凄涼。
“是極光!你去追極光了!”遊嘉頌驚喜地翻着照片。
“嗯。”盛翊輕笑,“去挪威出差,在住的小鎮恰巧看到了極光。”
他記得她說過想去看極光。在到小鎮時,偶然聽到遊客說起當晚KP指數很高,大概率會爆發極光。他便抱着賭一波的心态,一直等到淩晨4點才拍下這組照片。
“好好看。”她貪戀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所以你是剛從挪威回來嗎?”
盛翊微微點頭,“你發消息時我的飛機剛落地。”
“所以還是熱乎的極光呀!”她粲然一笑,“好開心。”
“看看另一個。”盛翊挑眉,提醒她手提袋裡的另個禮物。
她将照片裝起來,又伸手去拿裡面的黑色絲絨禮盒。
有些重,體積有些大,拿在手裡她覺得有些眼熟。
托着盒子展開,一條白金鑽石項鍊安靜躺在盒内,榄尖型、水滴型、圓形的鑽石傾斜向上形成羽毛的模樣,一串串構起來像展翅欲飛的翅膀,下方墜着的主石是一顆重達15ct的水滴型鑽石,璀璨華貴。
遊嘉頌忽然想起來,怪不得覺得眼熟,前段時間她幫忙給他免費代言的“春至”也是放在這樣的絲絨禮盒裡。
她提高警惕,“又是免費代言?”
見她像個防備心極重的小兔子,他忍不住笑道:“自願贈予。”
上次見她戴春至很好看,隻是祖母綠不适合她的年紀,多了些老氣,于是他又讓設計師設計了一款。
“自願贈予就好。”她小聲嘟囔了一句,指尖撫過鑽石,燈光下璀璨奪目,絢爛之極。
“我現在可是窮得叮當響,零丁洋裡歎零丁。”她一副虱子多了不怕咬的樣子,反正身上已經背了200萬的債了,再多還能多到哪兒去。
“不找你要錢。”盛翊無奈。
她嘟起嘴,“你現在找我要我也沒有。我都想了,如果實在還不起了,我就去給你當丫鬟。”
盛翊幾乎能想象出她過慣了大小姐的日子,真當丫鬟那頤指氣使的樣子。
他揉揉眉心,“你還是好好賺錢。”
回去的時候她自然地上了盛翊的車。
臨城的夜生活極其豐富,即使淩晨兩點,路上的車流還是很密集。
她坐在副駕駛,指尖掏到口袋裡的金色彩帶,拿出展示在盛翊面前。
“呐,給你的回禮。”
盛翊輕點下刹車,瞥了一眼,“什麼東西?”
“它可意義非凡,是我27歲第一場煙花的留念。”遊嘉頌揚着臉,“送給你,把生日的好運傳遞給你。”
骨節分明的指尖接過彩帶,自然的放進手盒内,“看來新項目能談成了。”
“那當然啦!一定會的。”
盛翊将她放到大門口,看着她下了車,他忽地想起什麼,落下副駕的車窗,輕喚了聲,“遊嘉頌。”
她指尖剛要覆上密碼鎖,愣愣地回過頭,“怎麼了?”
“生日快樂。”
他清冷的嗓音透過暗夜,分外清晰。
她揚起唇角,“好哦,小叔叔。”
他笑了笑,“回去吧,我看你開燈。”
遊嘉頌進了門,把客廳的水晶燈打開,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黑色的車子啟動,尾燈隐入夜色。
—
一大早,遊嘉頌就被急促的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爬起身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喂。”
“頌頌,快給我開門。”遊奶奶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她猛地坐起睜開眼睛,“我馬上來。”
從被窩裡爬出來,套上加厚的睡衣。出了客廳門,就看到遊奶奶穿着一件棗紅色大衣站在門口,興奮地沖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