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周嗣隻問了這麼一句。
丁婠把分手和工作的事情告訴了周嗣,周嗣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你現在住在哪裡?那地方治安怎麼樣?”
什麼也沒說,隻問了兩個問題,僅僅兩個問題卻讓丁婠紅了眼眶。
周嗣從來不會說重話也不會責怪她,在這個世上,最關心她的,隻有周嗣。
丁婠忍着哽咽,扯着嘴角笑的十分勉強:“我暫時住在民宿,等找到了新房子再搬過去。”但是出了昨晚的事,她已經不想待在海城,隻想回家。
“好,我明天過來——”
丁婠還沒從慌張中緩過神,立即打斷他:“哥,那個,我想回來休息一段時間。”
電話那端安靜地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良久才沉聲應道:“好。”
電梯抵達一樓,門開的刹那,心理作用,丁婠下意識埋下腦袋拉高了口罩。
“餘黎,電梯到了。”
“好來了。”
電梯外面再熟悉不過的男人嗓音傳入耳中,随即是女人明媚大方的回應。
丁婠心頭一滞,明明已經分手了,卻莫名有種做了對不起顧珏的虧心事。
她快速小跑出電梯,正好和迎面而來的女人擦肩而過。
速度有點快,險些撞到對方,顧珏眼疾手快的拉過路餘黎的胳膊,關心的喊道:“小心。”
下意識的反應不會騙人,卻會傷人。
丁婠頓了一下,疲憊和不堪讓她心力交瘁到隻想逃避現在的一切。
她跑的快,揣在兜裡的另一隻手套掉在了地上。
路餘黎瞥見地上的手套,上前撿了起來,正要追上去,人已經跑出了樓。
“那孩子跑的真快。”路餘黎輕笑一聲,手套上帶着一股淡淡的果香和火鍋的味道。
身旁人沒說話,路餘黎略感意外,轉頭卻見男人直勾勾盯着女生離開的方向。
路餘黎以為他認識對方,問:“怎麼了?熟人?”
顧珏收回視線,看到她手中的手套,眼眸微沉。
他記得,丁婠有一副一樣的手套,是去年聖誕節他在國外出差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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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高鐵從海城回到安陽縣要五個多小時,丁婠買了下午三點零五分的票。
放在民宿的所有行李喊了郵政快遞上門寄送回老家,找民宿老闆退了房,在小超市随便買了點面包泡面就帶着身份證手機趕去了高鐵站。
海城這個地方,她一點也不想多待。
這一次回去,以後就不來了。
抵達安陽縣高鐵站再轉大巴到村口已經将近十點,從上午到晚上顧沉意打了很多通電話發了無數條消息,丁婠沒敢接,隻回了條對不起就拉黑了對方。
她從小就膽子小,慫,做出這樣出格的事,害怕到不敢面對才選擇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