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來,窗外天光大亮,丁婠裹在溫暖的被窩裡發了會呆,等待腦子清醒的過程中,分神想着昨晚,白裡透紅的臉頰不由自主熨上了滾燙。
不知該說是周嗣的體力太好還是她太差,折騰到昏睡了過去。
整晚醒醒睡睡,大概睡了三四個小時。
丁婠将燙人的臉頰埋入柔軟被褥中,心髒的狂跳聲如雷貫耳,在耳畔一下又一下重重敲擊着。
凝神聽了下屋外的動靜,周嗣似乎還沒回來。
體力運動過後加上睡的太久,肚子适時發來提醒,起身時有片刻的頭暈眼花。
想着院門關着不會有人不打招呼随意進來,索性穿着睡衣顫顫巍巍挪進廚房。
鍋蓋揭開時還冒着熱氣,裡頭坐着小米粥和梅幹菜炒肉末、土豆絲、兩個燒麥。
香味撲鼻,勾纏着味蕾。
丁婠沒了力氣再端到客廳,就在廚房吃起了早午飯。
吃到一半,院門外響起車輪碾過路面的震顫,那動靜很快停在了院門口。
丁婠喝粥的動作一頓,心髒不受控加速。
周嗣回來了。
她剛到壩子裡,寬大的院門恰好從外面打開。
迎面相撞。
丁婠露出喜色,一陣寒風撲面,凍得她下意識裹緊了領口,這個動作讓男人冷肅的面容抽動了一下,眉頭緊皺大步上前。
“哥!”面對周嗣,不免又想起了昨晚毫無節制的瘋狂索取,丁婠心底有幾分别扭,更多的是緊張和羞赧。
頂着绯紅臉頰小跑着奔向周嗣,還沒來得及張開雙臂就被拉進了溫暖堅實的懷抱裡。
周嗣的大掌撫過她的發頂,感受着從她身上傳來的熱意,鼻尖滿是她的味道:“飯吃了沒?先回屋穿上外套。”
丁婠擡起腦袋仰面看他,嗓音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撒嬌:“正吃着聽到車子的聲音就出來了。哥,你那邊已經忙完了嗎?”
天光下,那對玻璃眸子清澈透亮,裡頭似墜滿了細碎的星光,一點點落進周嗣的心髒。
在心底繞了一圈的責備話語終歸是說不出口。
院門外再度響起車子的聲音,緊接着是一道刺耳的喇叭聲。
丁婠下意識側身往外看,被周嗣按在懷裡難以動彈。
“别亂動,先回屋穿衣服,你這樣會感冒。”周嗣無奈地拉開衣服拉鍊将她整個裹入懷中,擁着他就要往裡走。
丁婠沒再去看,出來的确實急了點,她也怕感冒,但是車子停在外面有點擋路。
“哥,我沒事的,我自己進去吧,你先把車開進來,擋着其他人過路就不好了。”她在周嗣懷裡扭動了幾下,耳畔的呼吸聲突然加重。
“怎麼了?”她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周嗣貼緊了她,在她耳畔壓低了聲音:“小圓,我是個剛開葷的男人。”
成年人之間就算話不用說的太明顯也都明白其中意思。
丁婠漲紅了臉掙脫掉周嗣的桎梏,留下一句支支吾吾的“我先進去了”和一個倉促的背影。
走到門口的顧珏和顧沉意正好撞見這一幕。
耐不住性子的顧沉意拔腿追上去,被周嗣擋住了去路。
“先把車開進來,别停外面擋路。”他不滿的看着顧沉意,沉聲提醒。
顧沉意冷嘲的勾起唇角嗤了一聲:“你車擋在門口,是讓我從你頭頂飛進來?”
顧珏拉了下顧沉意:“沉意,注意禮貌。”
顧沉意抱着胳膊斜睨他一眼:“哥,你倒是大度。哦倒是我忘了,你已經和婠婠分了,而且你也不喜歡她。”
聞言,周嗣眼神一冷,帶着質問掃向顧珏。
顧珏頓了下,莫名有種被刺中的羞惱。
“顧沉意。”他拔高了音量,引來的隻是顧沉意漫不經心的聳肩。
幾人把車開進了院子,好在院壩夠大夠寬,停兩個車綽綽有餘。
丁婠随意套了件長至小腿的羽絨服,是周嗣的,一直挂在她櫃子裡,确定關系後偶爾會穿一下。
在屋裡聽到車子進了院子,丁婠腦子裡一邊計劃着今天的安排一邊想着要讓周嗣節制一點。
昨晚毫無節制的索取弄得她現在腿都還有點打顫。
“哥,我的腿好酸,都怪你,我今天可能都沒辦法刷太多題……”嘴上抱怨着,可當她打開房間門看到客廳裡多出來的兩個身影,所有的話語消失殆盡,腳下灌了鉛似的挪不動分毫。
客廳裡的三道身影同時看了過來,丁婠還沒反應過來,高大的身影奔了過來,搶在另外兩人前面用力的将她擁入懷中。
箍着肩背的力道隔着羽絨服也能感受到有多緊。
壓得丁婠幾乎喘不過氣。
“婠婠姐,好久不見。”抱着她的男人一幅失而複得的委屈模樣抵着她的脖子,溫熱液體貼着露在外的皮膚向下滑動,沒入了衣領。
丁婠從震驚中回過神,心慌的看向周嗣,過度的緊張讓她的身體止不住輕顫。
手上用力推搡顧沉意,餘光掃到顧珏,那人的臉上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就算是個瘦弱的男人,力氣也是女人的好幾倍,更何況是身高一米八幾經常運動身形健壯的顧沉意。
“顧沉意,你放開我……”丁婠用力到紅了眼也沒推動顧沉意,嗓音不自覺帶上了哭腔。
不是久别重逢的激動,湧出的眼淚源自于和顧沉意那晚荒唐之後害怕周嗣知曉的恐慌。
她的身體也跟着輕顫。
周嗣反應過來上前推開了顧沉意,護雞仔似的把人攬在身後。
被突然出現的顧家兄弟倆驚吓到六神無主的丁婠下意識往他身後瑟縮了下身子。
“哥……”話剛出口,喉間的哽咽讓她沒法繼續往下說,抹了把臉,不想自己沒出息的樣被那兩個人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