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時坐在車裡,煙就放在他外衣的的右側口袋,他路上摸到幾次煙始終沒有拿出來,等江瓷下了車,他才抽了一根出來:“師傅,您介意我抽根煙嗎?”
“沒事兒。”
他搖下車窗,偏頭點了煙。
他靠着車窗看向窗外,白色的煙霧在他面前散開,煙霧氤氲中他眼神異常地淡漠。
司機将他送到目的地。
楚傾時也是臨時起意來程昭越這邊。
他讓司機先離開了,自己在門口站了會兒,等煙味都散盡了,才按了門鈴。
“我看公主跑到門邊來了,就知道是你來了。”程昭越一手抱起貓,一手開門,“你怎麼突然就過來了?”
程昭越鼻子靈,楚傾時一走近他就聞到了點煙草味,蹙眉道:“你怎麼又開始抽煙了?我記得你戒了挺久了。”
楚傾時換了鞋進屋:“沒瘾,煩的時候會抽一根。”
“所以……你哥又來煩你了?”程昭越敏銳的察覺到他這句話的意思。
楚傾時在沙發上坐下,聲音很淡:“差不多。”
楚家那些破事,知道的人不多。
大家族家大業大,算計心計,勾心鬥角,程昭越想想也替他煩,但也沒法幫忙什麼。
公主在程昭越懷裡呆不住,沒一會兒就會開始掙紮,程昭越熟練地在它要亂動之前,把貓放回地上。
公主一落地就跑到楚傾時那邊去了。
程昭越簡直羨慕嫉妒:“你是有什麼吸貓體制嗎?”
“公主這個品種要純種的還是挺稀有的,我前幾天帶它去參加了一個什麼貓展,貓咪選美大賽,還拿了一個冠軍。”程昭越把櫥櫃打開,“你看它的小獎牌。”
而此刻的小冠軍正仰着頭顱,甩着尾巴,繞着楚傾時的褲腿邊走來走去。
但隻要楚傾時一朝它伸手,它就會立刻跳走,沒一會兒再轉悠着靠近。
公主就是這樣。
你理它的時候,它高貴冷豔,不讓摸不讓抱,最多大發善心地讓你碰到腦袋上幾根毛。
但你不理它的時候,她又會湊過來,故意在你眼皮子底下路過,全身每根毛連尾巴尖都故意勾你看她一眼,要是你再不理她,她就湊過來用爪子蹭蹭你。
楚傾時習以為常,在公主的爪子踩在他的褲腿上時,一下子把要跑的小貓咪抓回來。
公主頓時喵喵喵慘叫着掙紮。
它每次叫的雷聲大雨點小,四肢到處亂蹬,但爪子又是收着的,被摸舒服了,會慢慢露出肚皮,喉嚨裡的叫也慢慢變成小聲的咕噜。
楚傾時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呢喃道:“有點像啊。”
程昭越沒大聽清:“什麼像?”
“沒什麼。”
就是和某人有點像。
楚傾時揉了一下貓咪的脖子,把它放在沙發上。
他垂了下眸,主動将話題拉回正題:“我要去找一趟我哥。”
……
下一期的錄制要到一周之後,時間不寬不緊,經紀人劉哥也沒給再給江瓷接戲。
“我隻給你接了一個綜藝,你去當一期飛行嘉賓,是一個選拔性的音綜,你去當一期評委就可以了,說話什麼的都收着一點,你是去襯托别人的不要搞事。”
還沒開始,江瓷先收到了她父親發給她的消息。
讓她去參加一場社交性晚宴。
來的都是一些互聯網大佬、知名的導演制片人,還有頂流明星。
以江瓷和楚傾時的咖位,按理是沒有資格來的。
但他們以江家和楚家的名義出席,沒有人有權利阻止他們。
宴會開始,來賓陸陸續續的到場。
以往的宴會她都是與楚傾時一起出席,她沒等到楚傾時,先被江父叫過去了。
江瓷挽着他的手,往會場裡走。
江父淡淡的問:"最近怎麼樣?"
“還行。”江瓷簡單道。
父女兩之間的話一直不多。
侍應生端着香槟托盤為兩人指路。
江父給自己拿了一杯然後又幫江瓷要了一杯果汁。
江家是前幾年才從傳統行業轉型步入的互聯網行業的。
短短幾年,成為了行業頂尖,名聲遠揚,在場的大部分都對他畢恭畢敬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江家還有一個女兒。
江瓷跟在江父身邊,一路收到了太多注視。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端着酒杯迎上來,笑的谄媚:“江總,您還記得我嗎?”
他們簡單攀談幾句後男人将目光放到了江瓷身上。
他将江瓷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眼神玩味:“這位不是娛樂圈裡那個……原來江總您喜歡的是這種類型……”
“确實喜歡。”江父淡淡道,“這是我女兒。”
男人的态度立刻變得誠惶誠恐,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原來是貴千金,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江父沒再将時間分給他,帶着江瓷轉身就走。
江父先是帶着江瓷見了一圈導演和投資方,然後囑咐了她幾句,自己去找人談生意。
江瓷自己在内場轉了轉,結果就遇到一個熟人。
季修一身名牌貨,端着香槟,遇見她開口就挑釁道:“你這個咖位也有資格參加這個晚宴?”